距离丧夫只差一颗痣+番外(30)
走到床前,见齐殁闭着眼,伸手想拉开被子看看伤口,刚伸出手,便被齐殁抓住了,吓得“嗷!”叫一声,扇子差点儿甩脱了手。
“殁兄!莫要吓我啊~~我怕!!”朴若尘花容失色道。
齐殁突然想到,朴若尘有些时候胆子格外的小,觉得有点好笑,不由自住嘴角上扬,看着朴若尘笑了起来。
朴若尘看着这张被烛光晕染依旧显得苍白的脸,以及笑盈盈的眼睛,顿时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殁兄…你不要对我笑…”
“……”齐殁笑脸僵在那里。
嗯?这货说啥?
你最爱的殁兄对你笑了,你就这反应?
嗯?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飞扑过来?
嗯?严三公子不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殁兄,我、帮你…”
“不必”齐殁这次是真的冷脸拒绝。
朴若尘看着那两个泛着寒气,颤颤巍巍的字半晌,猛地如八尺壮汉一般疯狂甩开齐殁的手,又一副小姑娘诉情被拒的样子,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跑了出去。
齐殁莫名其妙,手中空荡荡。
这又是什么情况?
“嗯…”兄妹俩又闪身出来,若有所思的模样。
“哥,你看这个是有意还是无意?”
“进来前有意,出去后恐怕就无意了。呸…”阿陌还在嗑瓜子。
“为什么?”
“我看见,他出去后马上就钻进了那漂亮哥哥的房间啊!估计是求安慰去了吧!呸…”
什么玩意儿?!
齐殁一个激灵从床上猛坐起来,光着身子就要往严律房里冲。
跑了一半又折返回来,让阿离在身上做了个“真幻象”,然后又下楼抱了一堆纱布和药,气势汹汹的跑到严律房门前,“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
严律回到屋里,点上蜡烛才发现,自己身上手上,沾满了齐殁的血。
血色已经开始变深,衣服也没有那么粘身了,残留的齐殁的体温也在渐渐消失,不必二字也早已散去,明日便又恢复以往。
明明一切都很平常,可在身体深处似乎又有一些不再平常,但究竟是什么?
心里这丝丝绞痛究竟是为何。
这种恨不得抓伤自己来惩罚自己的冲动,究竟是为何。
一想到那么在乎皮囊的齐殁身上会留下狰狞丑陋的伤疤,就无比厌恶自己,究竟又是为何。
心绪极乱的严律决定冷静下来,先清洗一下自己再说。
于是找了店小二送些洗澡的热水,将衣物褪干净,边泡边放空好让自己尽快平复心情。
正当严律幻想自己身处一片花田,前面是瀑布,后面是小木屋,屋里有条狗,院里有一堆兔子。
自己正骑着马在天上狂奔时,房间门被人猛的踹开了。
刹那间,花田瀑布小木屋全被踹没了,只剩下怒发冲冠光着身子的齐殁和同样光着身子泡澡的自己。
严律登时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炸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这个状况还刺|激的?
严律站也不是,毕竟下半身啥也没穿,可坐在浴桶里也有些奇怪,这种别扭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严律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正当他满脑子浆糊时。
齐殁倒是毫不在意,冷着脸把怀里抱得一堆东西放在屋内的桌子上。
转身又悄悄的关上房门,端着手看了门半天,环视了一圈屋内,最后去搬了把椅子,把门挡住了。
严律猛地倒吸一口寒气:为什么要堵门??
齐殁眉头紧皱的盯着严律的脸,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欢呼:“这样就不会有碍事的人闯进来了!”
严律觉得自己快被炸糊了,现下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太好,局促的扫了眼齐殁,眼神从齐殁身上可怖的伤疤划过,说道:
“殁兄,你还有伤,今晚先回房好好休息,若有事,明日再谈可好?”
严律本就还没捋清楚自己的心情,现在就又见到了搅乱心绪的元凶,更是乱上加乱。
于是不自觉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齐殁一步一步走近严律,方才靠着满腔邪火,冲动进了屋关了门,到现在才回过神,然后就发现严律正一|丝|不|挂的在泡澡。
面对美人沐浴,齐殁多多少少有些心猿意马,可深信自己不好男色的齐殁很快便把马|勒停了。
并且常年练就的不要脸让他在此时显得游刃有余,死死的盯着严律有些裂了的脸。
“帮我换药”,顿了顿又加了俩字“现在”。
严律咧咧嘴,想摆张笑脸出来,实在是摆不出来,干巴巴的,脚趾不由自主抠紧盆底,全身如蚁爬,有些坐不住了。
严律并非未与同门师兄弟共浴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齐殁竟如此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