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倾山河+番外(82)
江季白…
温白站在门前,手停在了门环上,他深呼吸一口气。
他本事不大,帮江季白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那他就陪着江季白,纵使泥泽深陷,刀山火海,亦或…疾风骤雨。
想到这里,温白推开了房门,他往床上看去…动作不禁一滞,好家伙!
这小子又不见了。
温白将行礼往地上一扔,拔腿跑了出去。
温白三步并作两步,刚下楼梯就撞上了店小二,眼看店小二就要栽倒,温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同时着急问道:“伙计,那个…楼上天字三号房的客人呢?我记得…他不是在睡吗?他人不见了…”
温白话语戛然而止,他看见了窗边颓然的身影,他拍了拍小二的肩膀,低声道:“没事了,打扰了。”
店小二挠了挠头,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桌子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江季白醉眼迷蒙地半伏在桌边,他手执一个酒壶,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倒着酒。溢出的酒液浇在了江季白微敞的领口里,锁骨上的鞭痕渗出点点血水,沾湿了江季白的前襟。
温白眉头微皱,他从袖口拿出手帕,别在了江季白的领口。
江季白猛地摁住了温白的手,他抬眸,茫然又警惕地看着眼前人,看清温白后,他就松手了。
“你醒了?”温白坐在江季白旁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废话。
江季白不搭话,自顾自地往嘴里倒酒。
“你别喝了。”温白蹙眉,夺过了江季白手里的酒坛:“你伤势未愈,大夫说…”
话还没说完,江季白直接又打开了一坛酒,温白无语半晌,再次将他手里的酒坛夺了过来,江季白面无表情地又打开一坛。
温白微微动怒,他劈手夺过江季白手里的酒坛,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
他粗鲁地擦了擦嘴角,沉声道:“好!你要喝,我陪你一起喝!”
闻言,江季白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温白一眼,自嘲一笑:“你管我干吗?”
温白莫名其妙:“…我不管你谁管你。”
江季白又是一笑,他抬手将手背挡在自己眼前,无言沉默。
见状,温白心里也不好受,他将双手放在江季白胳膊上:“我知道你难受…”
江季白放下手,胡乱抓了个酒坛,仰脸往嘴里灌去,“季白…”温白无奈去抢:“你别喝了!”
“我让你别喝了!”温白一挥手,直接将酒坛扫在了地上,他略带火气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救你是让你这样糟践你自己的吗!”
“我让你别管我!”江季白陡然站起,他紧紧揪住温白的衣领,低吼:“别管我!”
温白任他揪着,平静道:“我不。”
江季白指节微松,眸光闪动,他缓缓松开温白,颓然坐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我能干什么?”
“我不喝酒…我能干什么?”
“我睡不着。”
“也不想清醒。”
“我什么都做不了。”
“没了父亲和阿姐,我什么都做不了…”
“温白…”
“你管我干什么!”
温白一阵窝火,他恼火道:“我管你是因为你是江季白!是我兄弟!御贤王世子也好,世家子弟也罢,你他娘的在我眼里本来就什么也不是!我认识的江季白,只是江季白!”
江季白无动于衷,死气沉沉地盯着桌面,他下意识向酒坛伸手,半道却被温白截了去。
“你不想我管你对吧?”温白俯视着江季白,神色严肃。
江季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温白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自己几大口酒,由于激动,还被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你干吗?”江季白古怪地问。
温白呛红了眼眶,他咳着说:“你不是…咳!不想我管你吗?我醉了就…咳咳…不管你了,反正我酒量…咳…没你好,咳咳咳…”
江季白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对一旁大口灌自己酒的温白置若罔闻。
直到温白趴在了桌上,桌上的酒坛被撞倒了,酒水洒了一桌。江季白突然扶着温白的肩膀将他直了起来,酒水流过温白趴过的地方。
温白下意识抓住江季白的袖子,大着舌头含糊不清道:“我…我可跟你说,我…不给你钱,你酒…酒啊,喝完了就是喝完了!不准再喝!我不给你钱!”
“季白啊…我管着你…不让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就…我就宰了他!”温白嚷嚷着,一掌劈向桌面,不过他的手半道被人给握住了。
江季白深深呼了口气,无力地将头抵在了温白的肩膀上,他眼神呆滞,喃喃道:“怎么办…”
温白一觉睡到自然醒,他醒后反应了一瞬,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地弹了起来,他是不是傻!他怎么就任由自己喝醉了,他也是被江季白气昏了头!江季白要是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