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70)
他有些急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今天满月。”周烬说话费劲,冰花一样的白色灵纹浅浅地浮上了侧脸,当即叫徐八遂捧住驱散了。
他贴着魔尊的手艰难吐字:“每月……每月复发一次,一次比一次盛。”
“真是缺大德。”徐八遂咬牙切齿,松了小指的指环,运起汹涌灵力引渡入他身体驱寒,见效依然不快。
“不用管我……”周烬费力地抬手,“暂时死不了的。”
徐八遂指尖只是一松,便眼睁睁看着他那漂亮的眉目结了霜,柔顺的发梢缓慢地一点点变成附着冰的银丝。
周烬固执道:“不用管的。”
徐八遂终于想起上个月的满月时分,系统现形,告诉他主角受要冻死了。
他再没废话,拽起他衣襟将人丢进了偏殿的榻上,恶狠狠道:“不你个头,老子说了算!”
此时大雨里站着无声无息赶来的魔君,雨水溅进兜帽,顺着疮痍的面容淌下。
他提着剑隐在夜雨里,凝着眉,有些犹豫。
他亦看见了那失去灵核的废人的异状,亦看出不过强弩之末,迟早殒命。
假如周白渊已经离死不远,那还有必要斩草除根么?
八遂……又是怎么看待那替死鬼的?
“喂,你看你冰咒发作了吧,痛不欲生了吧,要不要和我签个契约……”算准了日子的龙魂在周烬的识海里出现,刚想以此引导这绝佳的小子入坑,谁知一醒来就看见了一场活色生香的剧烈动作大片。
龙魂都惊呆了:“……”
尼玛!有完没完!之前不是一连好多天那什么了吗!这才隔了多久,又滚在一起了!
这就是新一代的年轻人吗?!
它愤慨地缩了回去,用两只爪子按住耳朵,气呼呼地被迫继续冬眠了。
识海外,现实里,身躯上,身躯里。
徐八遂第一次感到冷。
天晓得他多久没感受到这种滋味,从小到大便都是灵脉沸灼,近十年里更是烧得时常让他忧惧下一秒就要被焚烧殆尽。烧久了习惯了,他压根忘却了寒冷是什么。
迄今为止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寒冷的具象化是无边无际又狭窄逼仄的冰牢,但现在他刷新了一个认识
寒冷是满月余晖下的周白渊。
“来……没关系。”
他不讨厌,甚至不由自主地主动让寒冷进来。这种感受太罕见了,即便不是那么好受,他也还是想多感受下这样陌生的寒冷。
寒冷本人实则失却理智,遵循的只是本能。
他们就在偏殿里,在周冥养伤躺过的榻上,熄灭了所有光亮,漆黑得如一个原始的洞穴。
黑暗让人除了眼睛以为的感官无限放大,不停放大,不停靠近,最终抵达彼此的心魂深处。
扑通,扑通。
徐八遂恍惚起来,竟在这撕咬的途中错觉心口有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汩汩泵着热血。
这样疯狂搏动的是周烬的心脏,像是要弥补失去另外一颗的缘故,才竭尽所能地叠在徐八遂的心口上,不停地把脉搏传进去,告诉他我因你疯狂,我邀你疯狂。
徐八遂在这难以言喻的共鸣里似乎也催生了疯意,纵着周烬粗鲁地啃咬,从着周烬粗暴地倾轧。只因他想——寒冷的滋味很难得。
自然,这念头就和“助我修炼”一样,不过是一道挡门,一层盖头,一个掩盖心不由己的恰当借口。
周烬埋在他脖颈间,浮沉里外,大开大阖,极沉也极深。徐八遂看不见他的目光,也不想去抓那脊背,便只能死死地抱紧,像是任人宰割,亦或引颈就戮。
他又模糊地想,哦,这厮帮了我十四天,我帮他一回应该的。
看,恰当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绝非破戒,绝非放纵。
脊背下的褥子一片皱,恶鬼袍还有时间挂在案上,绯红里衣却已和白衣覆在一处,胡乱地交叠在地面,赤白相契,如它们的主人。
徐八遂承了许久只觉不妙,忍不住环住他道:“可以了可以了,正常来行不行?太深了——”
可周白渊此时就是不正常的。
徐八遂绷不住那么强烈的攻势,忘了撑了多久,在被压迫里出在周烬肋间,淋在二人间隔之间。哆嗦过后只觉凌乱与难堪,且周烬亦在身躯里停下,似是因这体力不同的插曲而恢复了一点理智。
周烬撑起来,在余烬里细微抽搐着的魔尊才在黑暗里迷蒙地看见了他的眼睛。
周白渊像一匹贪狼。
徐八遂本能感到害怕,张口想说句你清醒一些,还没说就被覆住,恍若拆骨入腹,烈火竟叫干柴分解。
呼吸被夺得不留一丝空隙,松开时如获新生,但下一秒身躯便被捞起来推到墙壁上,被迫背对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