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147)
他前去问候,那两人靠在一处答着,回答的都是小吉。小萨沉默了许久,对他开口第一句说:“主上,我想和她合契。”
小吉呆住,随之肩膀抽动。
“好啊。”他笑着,“不急,先等等,等好了就给你们证婚。”
等真魔尊醒来。
小吉抽噎着笑:“那,那主上和周公子合契过了么?”
“……怎么这样问。”
“主上不是一直想娶周公子么?”
周白渊恍惚着回了南柯阁。他抱起一身伤痕淡了些的徐八遂,紧紧贴在怀里。
“听说你喜欢我,最想和我在一起。”周白渊摩挲徐八遂的面颊,亲他,咬他,“听说你还想娶我?”
“人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周白渊瑟缩,抱紧他,抬手在南柯阁穹顶打下第七百三十个绳结。
秋去,几度雨节,魔君不曾归来,只传信回来,道龙魂残缺,罪渊不稳,他短时间回不来。
周白渊在篝火里喝了数十碗酒,是夜大放悲歌:“天雨霖,鬼夜哭,逝者归我家。”
“归我家!”
他踉踉跄跄地奔回南柯阁,将寒玉榻上安睡的人扒光,疯了一样亲他,酒气冲天,怆然四野。
冬来,乱象结束后,有仙界掌门偷入魔界来。
他要找师弟周白渊,也想知道——自己刺入魔尊的那一剑,如何了。
新掌门勘破心魔,修为已经极强,魔界的各处结界也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或避开或化解,很快隐身来到了八卦殿。
他藏匿在大殿外,远远看着高座上的魔尊。
那人还是那样吊儿郎当,哈欠连天地回应着堂下禀报事务的手下,懒散地处理着繁琐的事务。他笑起来还是显坏,但很明媚,搭在座椅上的手戴着十个冷铁般的指环,耳垂照旧还有一个。
新掌门周冥远远地看着,见那人一切如常,便移开了视线。他扣住自己右手的手腕轻轻转动,想感应师弟在何方。
就在这时,高座上魔尊的声音凝滞了一瞬。
周冥抬头看去,看到高座上,打哈欠打到一半的魔尊,右手腕闪过微弱的光芒。
周冥茫然不知何故。
而魔尊的眼睛扫过整个八卦殿,最终定格在一动不动的周冥身上。
周冥对上了他宛若死水的眼睛,脊背一寸寸被寒冰冻住。
这是周白渊的眼神。
不是徐八遂的。
魔尊处理完一切,打着哈欠说他继续回南柯阁。周冥跟了上去,南柯阁的结界打开,一瞬将他拉进去。魔尊徐八遂坐在主位上,像是已等待他许久。
魔尊端起水壶往自己掌心倒水,捧住水化成的冰,把玩着说:“我想,你迟早会来的。”
周冥看着他做着徐八遂的动作,说着周白渊的话,嗓子哑了:“你是谁。”
“你说呢?”魔尊平静。
“徐八遂……徐八遂呢?”
魔尊静静地把玩着冰块,直到一个刹那,手中的冰全部碎裂,冰水顺着指间哭了一地。
“他睡下了。”
他逼走了沧澜的新掌门,发狠地将通道的结界封固十倍,随后到镇生剑前疯狂地想把它再抽出来。然而镇生剑不出,不管他的灵力如何深厚,灵核如何强大。
恶鬼袍的英灵全部排斥他,他们怒吼着不承认冒牌货,岂能准他肆意抽出魔界的镇界之宝。
周白渊试过了千百回,然而镇生剑被镇回原地后,他再也抽不出来,再也找不到将灵核无害地渡给他的办法。
这一夜深冬,周白渊打完第一千五十个绳结。他摸出那枚红色的海螺,安静地听从前徐八遂被他压在身底下的哭吟、求饶、软骂。
深冬满月,周白渊终于连梦都不肯入,一夜未阖眼。
他抱紧不肯理他的徐八遂,木然了不知多久,到此刻积压太多,终是崩溃大哭:“我冷……”
只是徐八遂暖不了他,一如既往无声无息地睡着。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周白渊嘶哑地低喃着他的名字,“徐八遂,我错了,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你告诉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个所以然来,周白渊把脸抵在徐八遂的锁骨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发着抖,哆哆嗦嗦地呢喃,一直哭到倒气。
“魔尊,白渊好冷。”
隆冬月圆,他抱着魔尊的身躯恸哭了前半夜,到后半夜的此刻,他忽然感觉到徐八遂的手动了。
他的手势像是要环住他的脊背,哄他一句不冷。
周白渊为此狂喜疯癫,但那仿佛只是他一瞬间的错觉。他捧着徐八遂的脸一遍遍呼唤,魔尊还是无知无觉地沉睡,如果没有他输入的灵力保持温度,他与一具尸体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