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140)
箭头带着一白布,直直钉在车里的钱傲旋,钱国老的身侧。
车夫倒吸一口气:“老爷!”
可马儿也因着箭矢受了惊吓,车夫无法兼顾两头,只好赶紧猛拽缰绳,将将安抚了马儿,将马车停在了巷口。
车夫满头大汗地撩开帘子,一脸惊恐的问向里头贵人,“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啊?”
车里的钱傲旋虽有些狼狈,一双眼却是淡定的很,只见他拔下那枚箭矢,将白布摊开,仔仔细细读过之后,将那块白布紧紧的攥进了手心之中。
钱傲旋一双眼盯着帘子外箭矢射过来的方向,却寻不得一丝人影。
车夫不知道白布上写了什么,他仍十分焦急,害怕再有人来行刺,又唤了一声,“老爷?”
钱傲旋这才回过神,对车夫道,“无妨,你继续驾车进宫即可。”
“可!”车夫本想再说什么,可见自家主人都不在乎,他这一个马夫也没必要操这些心,便应了一声继续打马飞奔。
不成想,遇袭过后马车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口车夫松了口气。
看来那刺客只是来送信的而已。
车夫目送钱傲旋顺利进了宫中,只是老爷手里却依然攥着那白色的布条。
“也不知道写了个啥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主角放假。
沈晏清在烧香,沈陵渊在赶来的路上。
第70章 余孽
钱傲旋受爵镇国公以来已经接近二十余年,他在朝中稳居一品这么久,不仅得益于他在凛秦边境破敌制胜的赫赫战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他非常懂得审时度势。
先帝在位时期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南北边境战事多发,先帝不得不仰仗良军武将,以至于朝野上下皆以武为尊,不仅仅是武弱文强这么简单,甚至于当年频出良将的陆家在百姓的呼声中高于天家。
先帝仁德,陆家忠心,尚能成就君臣佳话。
但当今的凛帝容幸,却不是个能容忍谁骑在自己脑袋上耀武扬威的枭主。
俗话说的好,一代君王一代臣,相比于陆家的不知收敛功高盖主,钱傲旋就懂得收敛锋芒。
幸帝登基后,他先是上交兵权,后将妹妹嫁与幸帝,最后表明举家效忠,更是放纵小辈,以至于钱家虽家大业大,却是人均酒囊饭袋,全靠钱国老一人支撑。
虽然终是在大换血中保全了钱家满门的性命,没像陆家一样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却也失去了强兵猛将的血性,整个家族逐渐败落了下来。
钱傲旋站在冷泉宫的门口沉思良久,却一直没有动作,他的表情似是在愧疚,亦或是在心疼。
自己的妹妹明明贵为一国之后,却住在如冷宫一般的偏僻之地,就如表面风光的镇国公府早已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钱傲旋颤着手再次打开了一直攥在手心的白布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国公欠陆家的,该还了。
钱傲旋看着上面的字,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年陆家三公子斩断二皇子双腿的消息一出,陆家家主就来找过他,并提出两人合作,集南北兵力,完全可以与幸帝一战。
但当时钱家的二小姐已经是凛帝的结发之妻,因此钱傲旋衡量再三,拒绝了陆家主的请求,并做了保,绝不会参与两方争斗。
只可惜,二小姐一心嫁于凛帝为后,不仅将哥哥的嘱托抛于脑后,甚至将陆家的谋划一并告知了凛帝。
至此,陆家还未集军便满门被俘,军权尽归中央,钱傲旋也不得不上交兵符,再无还手之力。
“孰是孰非,已无意义耳。”
钱傲旋摇着头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冷泉宫的大门。
皇后本坐于桌边,埋头小憩,阳光打过来的一瞬间她慢慢抬起头,眯起双眼,在看清了来人的全貌后,她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冲到了钱傲旋身边。
似乎是用力过猛,皇后脚下一滑,直挺挺的跪倒在钱傲旋脚下,她却丝毫不在意仪容,一把抓住钱傲旋的袍子边,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哥,哥!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是陛下派你来接我的是不是?”
钱傲旋干枯的双手紧攥着,他在竭力的克制自己的情感,可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血脉相连是不能否认的羁绊,在皇后一下下的拉扯中,钱傲旋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拭去了女人脸颊的泪滴。
“萱儿你先起来。”
钱傲旋伸手去拉钱萱,然而钱萱却忽的松开了他的衣摆,连连往后爬。
“你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外面没有来接我的轿子和侍婢。”钱萱望向门外,而后猛地回过头,“你不是来救我的,你是来杀我的,你是来要我命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