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5)
利刃已至颈侧,青年合扇抬手一挥,抵在刀锋上。他微微偏过头,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一具尸首倒在他的脚侧,青年银靴向后一步,免得污血溅上,但是青楼女子柔弱,自然躲不开,被血溅了一身,吓得她们放声尖叫。疏影一直躲在那些姑娘中间,暗中保护她们,只觉得耳朵要被美人们震聋了。
青年杀人速度太快,他每出一次手,必有一人倒地。
之前那些女子还会尖叫,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便叫都不敢叫了。
柳溪桥看着那些人挨个被一剑封喉,死的干脆利落。青年只一开始用扇子抵挡了几下,之后便夺过一把剑,开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最后一个刺客倒地,青年站在一地死人中间,抬手将扇子扔向柳溪桥。
溪桥接下后道:“为什么没一直用它接招?这不过一柄普通扇子,不值钱,兄台不必珍惜。”
青年道:“字不错,用来杀他们太可惜。”
柳溪桥微笑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青年看他一眼:“你我或许还会再遇,若能再逢,再告诉你。”说罢便又翩然而去。
刺客已死,老鸨带着人跑回来整理残局,一时间有人哭有人骂,乱得好似蜜蜂窝,柳溪桥对着阴影里的疏影使了个眼神色,疏影点点头,转身跟着柳溪桥趁着乱跑回客栈。
进了屋疏影一个白眼翻上天:“小柳,今天碰见那个混蛋,我敢跟你打包票,不是什么好东西。正道里我所知的门派没有这种武功路数。”
柳溪桥笑道:“我觉得这位公子不一定是坏人,顶多是神秘了点。”
疏影撩衣坐下:“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神秘的,纵使不是坏人,大多也不是什么好人。”
“高手多少有些脾气。”柳溪桥脾气一直很好,“比起这些,我有些好奇那个人口中的请柬。”
疏影沉吟片刻:“我不敢确定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请柬,不过这几日我倒是隐约听到一件关于需要请柬的宴会的事情。”
“什么宴会?”
“一场苍舒教举办的鸿门宴。”疏影道,“邀请了不少人,黑白都有。说是和残花酒有关,只有持请柬者才能入内。今天那些刺客啊,怕是哪个门派没收到请柬,想去宴会又无力与苍舒对抗的,才会把主意打在携有请柬之人身上,想杀人夺信。”
柳溪桥沉吟片刻道:“明日去打听一下,那宴会在哪里举办。”
“好。”疏影迟疑了下又道,“你打算怎么进去?
“若说请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那么很可能给归雁楼也发了请柬。”柳溪桥道,“我即刻传信与二师兄询问。若是没有也不无妨,只要有地址,我总能混进去。”
结果未等文十九的回信到柳溪桥手上,疏影便带回了消息:“地址就在姑苏城外一处别庄,日子就在后天,等副楼主定是来不及了。”
柳溪桥暗暗记下地址,打算到时候潜入其中。他道:“我一会先去打探一下,你留在姑苏,有什么消息等我回来。”
说罢他等到入夜,便下了楼,打算出客栈探查一番,正要向外走去,便冷不听听见一人唤他:“这不是柳兄么?”
柳溪桥一回头,却看见越长离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柳兄竟然来了姑苏?”
柳溪桥眸光流转,笑道:“越兄,真是巧了。”
越长离上前道:“那日与留下别后,我就回了门派,不料我师父给了我一个请柬,说是什么残花酒有关,要我来看看。我虽知你来江南,但不知道你就在姑苏。”
柳溪桥听闻请柬二字,心下一动:“越兄也有请柬?”
越长离见他发问,便四下看了看,拉他去了一无人处,低声道:“柳兄可是也想去那别庄?”
“不错,奈何柳某手上并无请柬。”
越长离掏出那请柬给柳溪桥看了眼封面:“这请柬上未注明门派,谁都可以凭此信入内,我们是师兄弟好几人一起来的,要说带个其他门派的人一起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柳兄生的太出众,太多人认识你,我也无法将你混入我派弟子中。”
柳溪桥笑着拍了拍越长离的肩膀:“这些我自是知道的,越兄好意我心领了。”
越长离思忖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是实着危险。”
柳溪桥道:“还请越兄请教。”
“我来的时候听别的门派弟子说,便是今晚,有一座画舫,入内之后经过考验,就可以取得一份请柬,但越是简单的消息,背后隐藏的事情就更凶险。”越长离犹疑地看着柳溪桥,“柳兄可要一试?”
姑苏自古繁华,那河上画舫虽不如金陵酒家有名,却也丝毫不逊色。柳溪桥并未直接像越长离所说,直接同画舫之人说是来求请柬的,而是纵轻功闪入其中,仗着自己武功卓越,打算在暗中将一间间房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