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29)

作者:淮上轻舟

李柯再道:“他若心存杀机,此时不正是带兵攻城的大好时机,他又为何反助苏室,退三境之兵?”

一人颤声又道:“或许,他是以退为进,如今伺机杀了阁主,便也无人可阻他们三境之兵。”

李柯看向那人:“何门主休要胡乱猜忌。我们又岂能知晓阁主有多少安排,阁主既然要见裴术,也必然心中有数。”

被唤“何门主”的是毒术门门主。他本就是撑胆一问,现在被李柯这么一看,端是吓的冷汗直流,连道:“李爷说的是,是我等多虑了。”

李柯言罢,又高声吩咐:“来人,下了裴公子等人兵器,惟请公子一人入内。”

裴术带头乖顺上缴兵器,手下也皆被阁中弟子捆缚绳索给压了下去。在场众人见此样情况,也多已相信阁主早就拿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妨碍。

当然他们相信这一切的基础,还是相信李柯这个阁主的贴身侍卫。李柯曾是上一任阁主李慕白的心腹,白曦之上位后他又尽心辅佐白曦之。

此人平时都是闲人不理半个,却心思缜密,惟阁主之令行事。

再加之李柯手段了得,对胆敢顶撞阁主,或是违逆阁主命令之人是从不手软。任谁惹他李柯出手,无不只求速死。

否则,以李柯手法,他可以让毒从人任何部位发作。让人五脏溃烂,其臭万里。或是以毒物淬人肌体,再提炼百毒。

更有传言,他李柯的手段是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李柯带着裴术去见白曦之,只问一句:“你可想好了?”

裴术回他:“无悔。”李柯点头停在殿外,裴术入房。

只这房内药味清苦,令裴术不禁皱眉,心底也更为沉重。他缓步榻前,犹恐自己动静太大,来不及解释,便惹的师兄大怒,那样可如何是好。

白曦之昏昏沉沉:“李叔,给我倒杯水来。”

裴术倒了杯温水,来到榻前。他小心的将白曦之扶起,白曦之倦怠的睁开双眼,饮下那递到唇边的茶水。

裴术眸光氤氲,他竟体弱至此,到这般时候,他都没发现自己不是李柯。

裴术将茶盏放在榻边的几凳之上,抱着白曦之往怀里揽了揽,又以下额抵他头顶,轻声的道:“师兄,我回来了。”

这即轻且颤的声音,令白曦之立时清醒不少。只这清醒的同时又带着深深的痛楚。

他撑力直起身子,看着裴术:

“李叔说你有苦衷,又为何不能说与我听?”

裴术心下慌乱:“我其实很后悔,当初不该坚持让师兄担当阁主之位。”

白曦之黯然:“看来你对权势颇有野心,是师兄挡了你的大好前程。”

“不,不是,我对权势并无野心。惟一的野心,就只有一个你。”

裴术言罢,是小心翼翼的察看白曦之反应。李柯说过,“这种事不好说,更不好成,所以你师父蹉跎了一生。”

师父怕言明了反倒疏远,而我怕再不言明,便没有机会。裴术心头缠绕着李柯的话,眼睛里则是无尽的关切与慌乱。

他见白曦之怔然的貌似不知所以,犹疑的道:“我可是……曾欠你什么?”

裴术忍痛:“师兄于我有恩,却真也欠我。”

白曦之苦思不解,自己未曾杀人越货,未曾与人结下梁子,实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惟道:“若师弟有怨,尽可言说,若是师兄做的到,师兄一定偿还。”

是啊!若他做的到。可若他做不到呢?

裴术勉强一笑:“师兄欠我一个人?”

白曦之惊诧:“什么人?”

裴术再道:“一个枕边人。”

白曦之回答:“不知是哪家姑娘?师兄可从不认得什么姑娘。我即不曾横刀夺爱,也未曾阻你姻缘,我怎就欠你一个枕边人?”

裴术无奈,“不知该怪师兄太傻,还是怪我太痴,你怎就不知是我心悦于你?”

白曦之将信将疑:“师弟说的好无道理。”

裴术想过,他听罢可能会恼,亦或直接拒绝,又或许对自己避如蛇蝎。却从未料,这感情之事还要论什么道理?

白曦之见裴术一脸茫然,又道:“你知我命本就不长,我虽未想过终身大事,却也知道若是心悦一人,必会愿意护其周全,哄其开颜。

更有言曰,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可你裴术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三年前更是决绝的叛出偃师阁。那时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裴术颜色凄楚,白曦之狠心再道:“我看你对我,非但无有白首之意,亦或连兄弟之情都未曾看重几分!”

这几句说来,或许伤人,可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七年来自己待他如兄弟手足,他却弃自己如同敝履,他的所作所为更不曾对自己有过半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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