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14)
我闪身避过,“楚小姐这么快就喜新厌旧,是要谋杀亲夫不成?”
楚铭钰怒喝:“好个无耻之徒,满口胡言,找死。”
我抽出案上短剑,挡她长剑,续言道:“就冲你这般泼辣,我也该将你娶了回去,好作镇宅之用。”
我挡了她的长剑,又掠至近前环她腰身,飞身将她带入中庭。
这打便打罢,可别毁了我那一室贵重才好。为了我那一室贵重,不被这蛮女子侵扰,我今日也得下足了力气,令她对我避之不及。
楚铭钰怒不可遏,手上剑花如雨,我且战且退,貌似无尽怜惜:
“小姐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小姐万不可急切,小姐还是容我考虑片刻,小姐~在下答应娶您可好?”
楚铭钰恼羞成怒,竟然连飞刀都使了出来,我几个翻身避过,身后那一片竹林可就遭了殃。
眼见数支竹茎断裂,翠绿的竹梢立时倾覆下来。
我急切劝道:“小姐息怒,飞刀无眼,伤了人可是不好。”
铭钰怒回:“我伤的就是你。”
我故作心痛:“小姐抬爱,又何忍欺我?”
她又连发数刃:“我何止欺你,看我不杀了你。”
我躲的轻松,她攻的急切,眼见院内飞花委地,翠叶染尘,雀鸟也纷纷逃散无踪。我飞身上了屋脊,铭钰紧随其后,“哪里走,留下命来。”
“要留我命,也得看你有几分能耐。”
举目艳阳灼灼,熏风过袖,对面的楚铭钰已然气喘吁吁。我嬉笑又言:“小姐若是愿意,我倒可以勉为其难的娶了你。
你看这满院仆从,哪个不是对你避之不及,就你这样的河东狮,恐也惟我可以接受。”
一道玄衣飞上屋脊,礼道:“江少侠慎言。”
我敛去轻浮:“请你家公子好好管教令妹,莫再无故闯我寝房。”
楚铭钰立目,却欲言又止。
我飞身下了屋顶,云溪吊着受伤的臂膀,拦住去路:“江少侠,公子有请。”
云溪貌似恭敬,却未掩眸间忿忿,我也懶怠与他置言,转身进了白玉楼房中。
白玉楼见我,信口道:“丫头……”我“嗯?”一声探询。
他复又清嗓:“乘舟,我是要你断她念想,不是要你误她终身。”
我无奈道:“若非她嚣张跋扈,闯我闺房,我又何至如此。你心疼表妹不忍教训,也就怪不得我自卫出手。”
楚铭钰匆匆闯入:“表哥你看你招来之人,竟是这样的登徒子。”
白玉楼沉声:“铭钰休得妄言,不可诋毁乘舟。”
我瞬间惊怔,他不为楚铭钰做主?不是找我问罪?
铭钰惊怒:“表哥,何以如此偏颇?”
白玉楼余光瞥我,脸上不动声色。我了然近他榻前,平复下心中忐忑,牵了他的衣袖:“白……白公子可是信我?”
白玉楼含笑:“乘舟可有伤着哪里?”
我立时讴的郁闷,这个无常鬼可真会作戏!既然作戏,我又紧张个甚。索性就放开了演,
“唔,痛,我背上好痛,胳膊好痛,腿也好痛,好像是方才躲避不及,跌伤了数处。”
白玉楼立时紧张,“快让我看看。”
楚铭钰瞠目:“表哥,你喜欢他什么?”
我闻声回头:
“我俩志同道合(各取所需),有何不可(演戏而已)?”
又顾自身,低叹一声:“在下有的小姐没有,雌雄有别啊!”
楚铭钰羞愤,跺脚离开。白玉楼惊骇的咳了两声:“未料,丫头如此直白。”我忿忿起身:“这样才能斩草除根。”
白玉楼点头称是,“丫头高明,本公子自愧弗如。”实则脸上嬉笑,毫无诚意可言。
又哐的一声剧响,门口立着一人,玉白锦袍,流云束腰,是颜色皎皎,丰神俊逸。
只这俊美之人,眉心微蹙,声音冷冽,
“江七夕,怎可如此胡闹。”
我惊骇下拜:“师父恕我。”
第8章 惊煞人也
杏花开似雪,冉冉落香阶。又怎奈,一袭白衣立阶前。寒透了,芳菲时节!
我恭敬跪拜:“师父莫恼,方才一切都是误会。”
师父走来将我搀起,浅言道:
“花开并蒂?殷殷期盼?切切相思?”
我举目惊骇,师父又道:“志同道合,有何不可?”这下,我简直说不出话来,“师……师父……怎么……晓得?”
师父口气不善:“你怎可这般有辱斯文,这些话又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说的!”
我心虚回他:“师父莫恼,一切不过作戏而已。”
师父含怒:“纵然作戏,你也不该道什么……”
我不禁疑惑:“道什么?师父怎么不说了?”
师父不知是太过生气还是怎地,竟然双颊绯红。没了之前的清冷,倒淡了些许仙气,多了些人间烟火的温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