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128)
秋书张大嘴巴一直哭,一边哭一边问:“阮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呢?”秋书抽噎着道,她这个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阮当归的心柔软地一塌糊涂,他摸着李秋书的头安慰道:“别担心,你不会死的。”
他托相熟的宫女姐姐,给带来了月经带,又花了半天时间,给秋书讲明白什么是葵水,让宫女姐姐帮忙,教秋书如何用这个东西,秋书知晓葵水是怎么一回事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面色滚烫。
阮当归给她备了红糖水,待她收拾干净身子后,让她喝了红糖水,上床休息。
女子月经都会小腹痛楚,秋书第一次来,小腹更痛,眼泪都疼出来了,小脸煞白,阮当归心疼又无奈,只得一整天守在她身边。
秋书把巴掌大的脸埋一半在被子下,眼睛明亮,唤了他一声:“阮哥哥。”
“嗯?”阮当归应了一声,伸出手拨开她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李秋书嘴角不禁露出笑容来,也不说话,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心翼翼拉住阮当归的衣袖,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心安,许是此刻太幸福,眼皮不断打架,她看着看着,便慢慢睡觉了。
阮当归松下一口气,轻轻从秋书的手中,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他走到门口,不放心又回头看了秋书一眼,她睡得很熟,于是他轻轻地关了门。
闲来无事,继续坐在案前,画他的画。
阮当归的丹青尚算不错,更何况有李玟佑的耳濡目染在前,他落笔慢慢描摹,清冷的面容寥寥几笔勾勒,阮当归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全神贯注之下,也不觉日过西山。
林清惜忙完自己的事,又跑了过来。
近来,阮当归不甚主动去寻他,他却越发想念阮玖,只恨不得让他变成一块玉佩,时时系在腰间。
“你怎么来了?”阮当归见来人,微微吃惊。
“你又不来见我。”林清惜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下一句莫名却有委屈味道,“我只好来见你了。”
阮当归留个心思,快步上前,将屋子的门闭上,方回头,林清惜便把他拉入怀,埋首在他颈处,含糊不清道:“放心,我让朱七帮我守在殿门口,有急事知会我。”
两人的情事,只两人知道,朱七虽不知林清惜最近怎么总想去寻阮当归,却也没多问。
阮当归打趣:“总觉得是在偷情。”
猛然一痛,忍不住叫出了声,又想到秋书在内殿睡觉,赶忙捂住了嘴巴,林清惜下口太狠,阮当归觉得自己估摸让他给咬块肉下来了。
阮当归倒吸一口凉气,用手去推林清惜,林清惜这才松嘴,捏住阮当归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声音低沉又带着疑问:“偷情?”
阮当归讪讪地笑了,便听林清惜道:“日后娶了你。”
娶?那是娶女子才用的话。
阮当归回道:“不若是我娶了你。”
这事的确有待商榷,林清惜看着阮当归倔强又挑衅的眼神,把他抵到门后,将阮当归两只手拉过头顶,阮当归也配合着他,佯装挣扎下,便不挣扎了。
林清惜低头,靠近阮当归,低头吻上了他。
总算是为自己渡了一口生气。
阮当归勾着他的舌,往自己唇里带,缠绵,抚摸,触碰,挑逗,林清惜渐渐气息不稳,阮当归却瞧见什么,忽把林清惜用力往后一推,林清惜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桌上一壶隔夜凉茶落地,水溅湿了他的衣摆。
阮当归有些慌张狼狈,朝他身后走去:“秋书,醒了?”
李秋书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今日睡了一下午,浑身的乏力都过去了,她糯糯地嗯了一声,待真正清醒,才看到一旁的林清惜,和碎了一地的茶壶。
“林佩哥哥……唔,陛下。”秋书赶忙正衣冠,行大礼。
“免了。”林清惜沉声道。
阮当归长长嘘了一口气,才觑向林清惜,方推他出去,林佩没有任何防备,他有些抱歉,赶忙关心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林佩,没事吧?”
林清惜看着阮玖模样,阮当归冲他挤眉,想来他说偷情,倒真有几分相似。
“无事。”林清惜回答道。
李秋书纠结地看着碎了的茶壶,把怀疑的目光投到阮当归身上,不禁喊道:“怎么碎了,我多喜欢这个茶壶。”
阮当归在一旁道:“是林佩打碎了。”
李秋书赶忙改口:“这茶壶用了许久,也该换了,碎得好。”
几个人大眼看俊眼,林清惜看着这一大一小,沉默了起来。
最后也没多久,只呆了片刻就走了,秋书还一脸迷茫,不解林清惜为何来此,难不成就为了同他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