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123)
阮当归的衣裳被一层一层解开,他手中攥紧林佩的衣袖,不自觉地扬起头,脖颈出了星点薄汗。
林清惜的发丝微凉,落在阮当归的腹部,又微痒。
阮当归闭紧双眼,身下却没了动作,林清惜又俯身在他耳边,吻了吻他滚烫的耳垂,声音嘶哑,似忍耐到了极致,一直在蹭他:“阮玖,阮阮,阿玖,放轻松。”
他在阮当归耳边喘气:“把腿……分开些。”
林清惜无论此刻说什么,于阮当归都是一种挑逗。
阮当归只觉得林佩的声音是从千里之外传来,模糊了一切,耳边传来泠泠的雨声,宛若珠玉落地,又像皎洁的月光,裁剪成一段布匹,林清惜动了动身子,挨上了一块冰冷,低头看,是阮当归腰间系的剔透玉佩。
情欲把人分成两半,一半清醒,一半沉沦,林清惜红了眼,低头咬上阮当归的锁骨,阮当归吃痛,忍不住皱起了眉。
少年清淡的熏香,夹杂着地上的酒香,蹂躏了情欲味道,能把人带进一个梦境里。
“疼吗?”林清惜微凉的鼻尖,蹭了蹭阮当归的面颊。
阮当归侧过头,眯着眼,开口声音也全然不似自己的声音:“不疼。”
林清惜慢慢舔舐阮当归锁骨处的咬痕,带着怜悯与疼惜:“抱歉。”
到底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压在阮当归身上,不舍起身,是最缠绵悱恻的爱啊,他吻着身下人颤抖的眼睫。
阮当归在很久之前的林清惜某次生辰,曾送给他一本春宫图,林清惜记得,他向来过目不忘,哪怕只瞧过一眼,阴阳相柔,男女交合,色欲情爱,便如同此情此景。
总夹杂着深夜荒唐的意味。
阮当归用朦胧的目光看着林清惜,少年的目光媚丽,勾人魂魄,林清惜对上他的眼,身下更炙热,都是初尝情味,在欲望里浮沉。
阮当归躺着身子重重喘息,觉得自己都要融化在林佩身下。
收拾起来的确很麻烦,所幸百香楼夜里,有专门为那些宿醉客人,提供住宿洗漱,美人打来了水,又安静离去,阮当归先洗,林清惜借着他洗过的水,再洗一遍身子。
身上的酒味也被洗散了,阮当归坐在床前,低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林清惜闭目依在桶壁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烛火偶尔摇曳。
林清惜从桶里出来,阮当归却有些不敢看他,直到林清惜道:“阮玖,帮我擦擦头发。”
林清惜披着一件衣裳,袒露着前胸,头发湿漉漉地黏在如玉的脖颈处。
林清惜来到他身边,阮当归抿唇,伸出手擦拭他的头发,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肌肤。
林清惜就像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玉石,带着矜持与贵气,阮当归得此宝,不知该如何爱护,才能算得上是呵护。
他慢慢擦干林清惜的发,两人呼吸浅浅,从侧面瞧,阮当归看到林清惜卷翘的眼睫,他从身后拥住了林清惜,埋首于他颈处,声音几分温存:“林佩,我爱你。”
心如此滚烫,便倾诉衷肠,哪管世上流言蜚语,还有未知的灾难。
阮当归吻林清惜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他痒,林清惜阖上眼眸,享受着这一刻。
“嗯。”他淡淡道,声音像窗外朦胧月色,“我知晓。”
彼此的气息都糅合在一起,不分你我,他们相拥而眠。
五更天时候,阮当归带着林清惜溜回了宫,他们入宫的时候,街市正处天光交接之处,最远方的一抹澄红,划破天际的青暗,林清惜驻足,久久看向天边。
阮当归拉他衣袖:“走吧。”
于是转身,把良辰美景都抛之身后。
只是两人刚踏入承景宫,便觉得不对劲,朱七和古三低头跪在两侧,林清惜沉下了面容,再往内殿走,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刘温迢的脚下,瑟瑟发抖中。
“惜儿。”刘温迢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眼深不可测。
“母后。”林清惜行礼。
刘温迢看向林清惜身旁的阮当归,一双眸子不留感情,阮当归勉强笑着,跪下行大礼:“皇后娘娘。”
这个小孽障,刘温迢没有吭声,阮当归便没有起身,自打先皇将他接入宫,差不多也有五年了,惹是生非等等,她懒得管,只如今,牵连到林清惜身上。
“你昨夜去了何处?”刘温迢问道。
昨夜茫茫,她在宫内,想惜儿近日劳累,加之想缓和下母子情意,便差侍女翠鸣给他送去盅汤,结果承景宫里的奴才百般阻挠,翠鸣回来告诉她,她生了疑,前来探看,古三本想拦住她,朱七却拉着古三的衣袖,跪在了一旁。
林清惜果然没在殿内,她大怒,宫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诘问众人皇上到底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