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Ⅱ昨夜鸣蛩(81)
“痒!三公子,别!小心伤口!”于寒松笑着闪躲,他怕痒,眼泪都笑出来了,又怕躲藏时碰到卓应天的刀伤,不得已,只好求饶似的叫了一声“应天少爷”。
闹完,二人并排坐在床沿,不必遮掩相扣的十指。
“寒松哥哥,回去你就要加冠了。于长老可为你取了字?”卓应天问道。
虽然民间寻常男子在十五至二十之间行冠礼皆可,但宏剑宗严格守礼,通常都是二十岁才加冠。于寒松能十五岁时行冠礼是首席弟子的殊荣。
这本是件值得骄傲的好事,可于寒松却有些落寞地摇摇头,“父亲……并未给我取字,他叫我自己决定。”
玄子枫心里暗骂于忠庭这个老东西。
“不过……”于寒松轻轻用拇指摩挲卓应天的手背,“我自己也有打算了。”
不料,卓应天却突然甩开手,坐在床铺上背过身闷闷道:“待寒松哥哥及冠选了少主,就不能陪我,而是陪你的少主去了。”
——哟,您还非要吊着小师尊,等着他主动开口不成?玄子枫冷笑。
于寒松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早在心里定了要认卓应天为少主,可卓应天从未在认主一事上对于寒松有任何表示,二人也从未认真地谈及这个话题。
其实于忠庭本来的安排是让于寒松跟着二公子卓少天。
为此,于寒松十五年来第一次违抗父亲的命令,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才求来把卓应天的名字写进他冠礼词的“少主”空缺。
可卓应天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要他的意思。
“不知三公子可有看好的于家子嗣,我……”这话,于寒松说得格外艰难,“我可以为三公子引荐。”
卓应天没说话,他转过身扯开于寒松的内衫,将一块软玉抵在对方光洁的胸口。
“这是我的私印,本来是想送给寒松哥哥做及冠的礼物。可你竟然要去大哥二哥那里……”
说着,冰凉的软玉在胸口一划,碰到了不该碰到的樱红。
“啊!三公子,我没有。”于寒松又惊又喜,忙撑起身体、拉好衣衫,“属下的冠礼词上……是三公子。”
刚刚拉好的衣衫被彻底扯开剥下,于寒松被扑上来的卓应天压在床铺中深吻,吻到整个后背都是麻痒的,身上也脱了力。
“还叫我‘三公子’?”卓应天吻着于寒松的耳畔。
于寒松话间还带着微喘,唤了声听得人心尖都酥了的“少主”。
绳结系在颈间,拴着软玉冰冰凉凉地落在于寒松胸口。卓应天终于如愿以偿,将这个人儿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
“寒松哥哥的表字,我想比其他人知道得早些。”
“凇云。”于寒松在卓应天掌心写下,“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是为凇云。”
淡香颈如玉,引人种桃红。卓应天深深地将头埋进去,道:“现在寒松哥哥是我身边的人了,是不是得听‘少主’的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于寒松没听出那是带有下流意味的调戏,不解风情地说:“属下但凭少主差遣。”
不过一个落脚的小破客栈。
卓应天,收割了他继承宗门之路上的第一颗果实。
怕发出声音叫人听去,于寒松含着那块刚得的软玉,任由疼痛撕裂他的身体。两个人的身影化作片片雪花,狭小的客栈和吱呀的床板在风雪中模糊。
第22章 断筋舍武还宗门
玄子枫一遍遍提醒自己:这些都过去的陈年旧事,卓应天与凇云先生早已毫无瓜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胸口迸发的阴暗情绪无法遏制。
凇云的曾经随着雪粒散去,但散不掉玄子枫心中的意难平。
……
夜,宏剑宗。
春将至冬寒未褪,室内有些冷,好像砚台里刚研的墨都要被冻上。于寒松正在铺开的宣纸上誊抄写好的书信。
信是写给卓应天的。
那小子的十五岁生辰在二月末,于寒松费心写了长信,试图尽一个人臣之责,劝谏他的小少主。正如他及冠以来所做的那样,尽心尽力地辅佐他认定的那个人。
明天是个大日子。
宗主卓不群亲临,名为指点年轻弟子切磋,实则重头戏是卓少天和卓应天的少宗主席位之争。
在于寒松的帮助下,卓应天后来居上,得到了众多长老和弟子的支持,终于有了和兄长同台角逐的机会。
持续已久的纷争,明日,就见分晓了。
“咳咳!”
于寒松猛地咳出来,虽然用衣袖遮挡,却还是有星星点点的血沫落在宣纸上晕开。
不知为何,近几日于寒松的身子坏得很,疲惫乏力咳血都不是什么了,每隔半个时辰发作一次的头痛和灵力紊乱才要命,向来稳固的修为时常一觉醒来掉下来两段,又忽而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