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云Ⅱ昨夜鸣蛩(139)
凇云忍不住轻笑,“乖嘴蜜舌,满口的胡话都是上哪儿学来的?”他握着玄子枫的手,轻轻用拇指抚摸着。
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再改一页就去休息,成不?”
玄子枫笑得灿烂,学着凇云的语气道:“成,怎么不成?”
然而……
——师尊的嘴,骗人的鬼。
“雉郎,这页和后面的内容是连着的,我得一起改才行。”
“雉郎,改动后整个章节的结构可能也要动,不急,马上就能弄完。”
“雉郎……”
玄子枫干脆不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寻了更为有效的方式下手。
只见,他在椅子边蹲下,利落地掀开袍服的下摆。
眼看着礻旋子里隐约浮出山丘,凇云有些慌了,“玄子枫,你做什么?”
“拜倒在您石榴裙下,一亲芳泽。”声音透过布料听起来闷闷的,“您继续改您的书稿,我不耽误您。”
说着,玄子枫便“啧”地咂出响声来,乖嘴蜜舌忙着别的活儿,自然说不出混账话了。
——鸡仔的嘴,特别能吹。
“雉郎!别、别闹了……”
凇云哪里被人这样吻过?先是心理、后是生理都有些受不住。
在温软的柔情蜜意中,凇云的声儿渐渐变了调、身子也开始颤,自然没心思去改什么书稿了。
当神志飞到顶端变得有些模糊之时,曾经用在玄子枫身上的催眠咒术被画在凇云自己的额头上。
朦胧中,凇云只能看到玄子枫粉红的舌尖拭去唇角的流淌的融雪,听他轻笑了句。
“师尊不守宵禁,得罚一张‘红叶子’。”
等玄子枫话音落了,凇云也陷进椅子中失去了意识。
——师尊吃起来也太可口了吧?
回味着方才凇云情动的模样,玄子枫以拇指轻抚嘴角,将指尖的战利品放入口中。
——书上说的“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原来是这种滋味。
得意的新晋雄鸡昂首挺胸,抱起昏睡的鸡妈妈回窝去了,还很贴心的用热毛巾地帮人擦擦脸、擦擦身,顺道暖了被窝。
绣了相思子的枕上,有梦魂安混着雪松的香。
然而,这样静好的时光在第二天清晨被紧急叫停。
宅邸的院门被“咣咣咣”敲得震天响,门外的神木塾弟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本雄鸡都没有打鸣,小崽子们倒是学会报晓了?
被迫睁开双眼的玄子枫本不想理会,他扭头看了眼枕旁的凇云。
凇云被施了催眠咒术,又在睡前被弄着泄了一回,此时睡得正酣。
——小崽子怎么也不想着体谅鸡妈妈?就知道四处闯祸回来找师尊收拾烂摊子。
玄子枫大言不惭,全然忘了自己上学的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没办法,让我替师受累吧。
他舍不得叫醒凇云,抬手在那人雪发鬓边绘了两个隔音的阵法,又以化形术变成了雪松精的模样。
假凇云不紧不慢地打开院门。
门外簇拥着七、八个神木塾弟子。
玄子枫学着自家师尊的模样慢悠悠地道了句“何事”,后面的“怎么如此慌张”还没冒出来,就被吵闹的神木塾弟子打断了。
“大事不好了,十万火急!您是……哪位?”
玄子枫这才反应过来。
现在还是下半年,凇云常披着的是老芋头那张皮。
那个瞬间,玄子枫动用了他十四年暗探生涯给他的全部智慧,完成了一次教科书级别的临场发挥,“我是先生的书童,玉蜻蜓。”
假蜻蜓真鸡仔想在心底给自己绕着脸转圈鼓掌。
“你们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先生。”
说罢,玄子枫眼疾手快地关上院门,转个身变成老芋头的模样,这才重新开了门。
那帮小崽子估计也是吓坏了,根本就没来得细想“凇云”为何来得这么快。
为首那姑娘的脸吓得刷白,“凇云先生不好了,南泽学姐和舒老师打起来了!”
“……”
北域女猎人和銮钖匠造嫡系过招,不吓尿几个新弟子都不正常。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玄子枫有模有样地摆摆手,“她们切磋的场面向来凶残,习惯就好。只要没见血,都不算大事。”
凡是身外之物舒彩的灵能都能修,就算砸坏什么贵重物品也不必担心。玄子枫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儿。
“见血了、见血了!她们见血了!”那名弟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嘴里都不太利索了。
玄子枫这才意识到,事态可能真的有点严重。
“谁见血了?伤到什么程度?”
那弟子急忙答:“是舒老师,脖颈处被悬刃丝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