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予我一颗糖(22)
接着,又循循善诱道:“为父知你与青虞家的两个小子纠葛颇深,今日父王成全于你,你选择一个,父王不杀他,若我儿喜欢,两个都留着一起纳了也未尝不可。”
“魔君天人玉颜,无论落到何种境地,都能用这一副好皮囊保得性命。”穷蝉老儿一本正经说道。
我也端详了青荼的面容,颇以为然点点头,附和道:“如斯面容,保得性命绰绰有余。”
青荼周身冷了好几个度,冷冷瞥了我二人几眼。
青芜此时已然活过来了,“雪儿,不要上当,你父王不过是想……”
雪姬打断青祢之言,冷笑连连,“魔界如今一盘散沙,无论我与阿荼或者阿芜成亲,魔界各残部必然望风归附,届时父王拥百万雄师,逐鹿三界,何愁之有?一直以来,父王就有吞天灭日的雄心壮志。不过孩儿想问父王,为父王大业计,孩儿还有何用处?若能供父王驱驰,父王尽管说来,毕竟孩儿还没流干最后一滴血。”
一缕残破的月光刺破阴云,映着满城的鲜血,给这魑魅魍魉的魔界也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翳。
雪姬那副倨傲的模样激怒了雪魔王,“你若要母后,待一统三界,天上人间的女子都会争着当吾儿之母。吾儿,只要你顺着父王,你还是父王的好女儿。”
雪姬脸色猛地灰败,她仰天长哭,像一只悲鸣的孤雁。
雪王竟不耐烦,一副怨怪雪姬触了他霉头的模样,他振振有词道:“一个不中用的女人,何足挂齿?为了我的王图霸业牺牲,是那无知女人的福分。须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使你是我女儿,若你悖逆为父,为父也绝不轻饶。”
我听了这番高谈阔论,不禁侧目。这死老头,都几十万岁了,如此垂暮之年,长须垂地,还想娶新后,这怕是天下第一大老不羞。
青荼嗤笑一声,这一声轻笑格外突兀,“雪王老当益壮,令人佩服。不过本君实在好奇,本君尚在,雪魔王何以这般有恃无恐吗?”
雪魔王望着殿外千军万马,豪气万丈道:“本王昔年藏身雪原,茹毛饮血,苦心孤诣,谋划万年之久,方有今日之果,我当日受制于魔界,奈何不得你父子二人。今日,魔界尽归于本王,本王又有何惧?”
青荼亦狂放大笑,笑声恣意飞扬,震得迎雪楼前老鸹惊散,“雪魔王娶多少新后,与本君无关,至于要让本君做你的东床快婿,雪魔王怕是不配。”
第15章 美人猎人
听这轻狂的语气,观这睥睨天下的气势。若不是眼前形势,我还以为己方已是胜券在握了。
雪魔王施恩似的,用眼角的末梢斜视着众人,“凭你?”
我恨得牙痒痒,如今雪姬哭得肝肠寸断,青芜被烧成碳烤麻雀,青荼也被佛骨刀禁了大半修为,一屋子伤兵败将,所以这雪魔王才这般有恃无恐。
可青荼此话一出,我也顾不得许多,只得与他一起面对强敌,毕竟我跟他在一个战壕里,义字当先,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青荼笑得促狭,“怎地,不怕了?”
我横他一眼,“还不是怪你逞英雄,罢了,舍了这身铜皮铁骨,何惧它千军万马?”
“好气魄!”
青荼施了个发诀,他周身金光大炽,禁锢青荼的精铁枷锁竟然化为齑粉。那佛骨刀竟缓缓从身体里移出。
雪魔王震惊无比道:“佛魔双修,纵横魔界的君王竟是佛门圣子。”
我震惊无比,这魔头,既然不怕这佛骨刀,为何还要插把刀在身上?莫不是失心疯了。既然完全有能力摆脱困境,为何还要假装受制于青芜?我一脑门子疑问,既然自己可以拔出佛骨刀,为何还要我替他想法子取刀?把我当猴耍,实在可恶。
青荼的金冠蓦地坠地,裂帛之声乍响,繁复的蟒袍化成粉末,露出一身利落的戎装,只见他外罩暗红鲲鹏绣样披风,内着黑鳞铠甲,足登龙纹玄色缎面皂靴,幻化出一柄青光宝剑,其出鞘嘶鸣,寒意森森。
见他临阵杀敌,还要变幻应景的装束,如此龟毛磨叨,我对其很是不屑。
“哈哈……魔君好心机,那青虞老儿不过是个逞匹夫之勇的莽夫,不曾想生了个儿子竟然有七窍玲珑心肝。”
雪魔王眼中一阵快意,受了算计,对青荼竟然颇为欣赏,“也罢,如此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青芜被烧得奄奄一息,那冰蓝色的火焰终于被压制了下去,他一脸愤恨,“二弟好手段,竟将我耍得团团转。”
穷蝉老儿不无得意道:“大皇子散步流言,以回魂丹骗魔君去天庭夺丹,实则与天族勾连,欲夺魔君性命,我等早就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