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58)
“不是不愿提,是,实在难以启齿啊!”斐贤拍了拍腿,一副惭愧样。
沈相沉道:“青竹不是旁人,我身为之人青玉坛,最讲的就是信用,断不会到外面四处散播,请道长放心便是。”
那斐贤道长与沈相沉四目相对,看了他良久。
才道:“贫道与夜昭交过一次手,是在隐尘寺的时候,那时我们同行几十人下山探查杀人狂魔身份之事,打算去那兰城一探究竟,路过隐尘寺的时候见夜昭鬼鬼祟祟的在外面,不知干了什么,生怕他是什么居心不良之人,我等便上前询问,谁知还未交手,我这手就被砍断了半截!”
“这夜昭实在暴戾,下起手来绝不心软。”
斐贤将一直没伸出的右臂放于桌面,把外面的袖子掀开,果然,手臂已没了大半,切口干净利落,没留一点残余,这伤显然发生在不久之前,夜昭既然出现在了隐尘寺,那就证明他离兰城已经不远。
真钰握住他另一只手,表示安慰,斐贤忙把那半截手臂放下,,叹了叹气。
沈相沉疑道:“几十人,还拿不下一个夜昭”
他是真的很奇怪:道人专门对付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怎么会有被恶人治住的道理
真钰感叹道:“你不懂,夜昭此人,极其不简单呐!”
“如何个不简单法”
斐贤答道:“如果说毒蛊三千才能结成聚毒的话,夜昭就是那毒蛊三千,不知这小子练了什么邪门玩意,只要轻轻一碰,不足半刻便会七窍流血,而暴毙身亡。”
“贫道的几十个同门就是被他这般害死的,要不是一流道长及时赶到,恐怕贫道也......”
沈相沉拍拍他的肩,道:“自古邪不胜正,此人丧尽天良,必有天道惩罚,斐道长不必记怀在心,坏了清净。”
此话当然只是为了让斐贤道长心里可以舒坦些,不恨是决计做不到的,只是夜昭如此心狠手辣,以斐贤一人难免势单力薄,就算加上一流和真钰还有他,上去也还是白搭,只有让他暂时放下仇恨,不要自乱阵脚才是上计。
“贫道谢过青竹公子。”他说着敬了沈相沉一杯。
那茶馆伙计听他们说了已有半天,也听出了个大概,便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那小杂种夜昭”
沈相沉不解,反问道:“杂种?”
伙计也坐下,道:“哎!公子你不知道,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夜昭就是个小杂种,听说当年那出事发生的时候,死了好多人呢,夜昭就在那时不知去向,后来有人见到他时,说他已经面目全非,成了个满脸长着疤的怪人!”
“呕————!”沈相沉故作干呕,他实则想象不出全貌。
伙计道:“听说,夜昭的娘也不是好东西,早年因美貌出众在城中传开,便被什么大家门派绑上了山,也是她勾引不守妇道,一股子狐媚气。”
“住口。”沈相沉皱眉。
众人注视着他,沈相沉道:“不了解的事,你凭什么妄下定论?你亲眼见过么?”
他态度恶劣,引的那伙计面色尴尬。
斐贤道:“青竹公子.....”
“是我失态了,抱歉。”沈相沉给那伙计斟了一杯茶。
伙计道:“不打紧。”
嘴上说着不打紧,可他到底觉得沈相沉是个怪人。
沈相沉道:“请继续说吧。”
“那时,夜昭还小的很,哪懂这些,疯狗般的见人就打,可后来他娘怀了孕,快要生产时,夜昭亲手捅死了他娘肚里的孩子!”那伙计说到这觉得有些渗人,看了下四周,见并没有异常后,继续道:“说起来也奇怪,夜昭他父亲跟他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是个疯酒鬼,这不,恶有恶报,他父亲被关入牢中打死啦!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夜昭如今就在步他爹的后尘 ,总有一天也不得好死!”
亲手捅死自己娘的孩子.....
他还是人吗?可谓是人性全无!
真钰用劲把桌子一分为二,吓的那伙计面容失色,手中茶壶也掉落,碎成一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之人!!!”真钰被气的火冒三丈,甚至想夜昭拉过来撕个痛快。
那伙计蹲下想捡起碎片,沈相沉拦下,道:“不必,我来就好。”
说着在袖中使出一段青光,将那堆碎片聚拢,趁伙计不注意去泡茶的时候,包成一团,又变为完整的茶壶,放置于桌面之上。
伙计回来后,双目盯着桌面上完好无损的茶壶,又看了手上这一盏,挠了挠头。
斐贤配合着沈相沉,疑惑道:“你刚才不是拿过了吗?”
“不必再拿。”一流依旧是绷着脸的状态。
那伙计被他们两位搞得摸不着头脑,心想可能是自己头脑不好,把那茶壶放回,又重新站到沈相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