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鬼行间(165)
他只好伏头研学,纸上一个身影悦动起来,他擦擦眼继续看,微笑盯着书,虽然不懂的有很多,但他还是竭尽所能,死人立起身子,递给他一根火把,沈相沉略显诧异,接过了火把。
看到死人身上的窟窿,沈相沉道:“失敬。”
死人即不点头也不摇头,走到洞穴前处拐了个弯,沈相沉听见杀鸡的声音,血溅在转角的墙上,清晨就给他这样的惊喜,确实是居寒的作风。
沈相沉嗅到烤鸡味,沿着墙壁把头伸的老长,令郎君也被这味道吸引,吸了两下鼻子,死人提着木棍进来,上面的好像还不是鸡,沈相沉看到时,发现,是乌鸦,一阵骇怪后沈相沉拿起他放在旁边的烤乌鸦,令郎君踢开木棍,道:“你不怕里面有迷烟?”
什么都有毒,这令郎君。
沈相沉道:“这是生死存亡之际,而且他留着我们还有用,不会轻易下毒的。”
令郎君瞄向他怀里蜷着的纸团,道:“那是什么?”
沈相沉踢给他,道:“千字文书和惑生阵,刚好想叫你解读下,正巧,你看看。”
令郎君一笑,道:“你敢保证我会解读?”
沈相沉摇头,不一会又点头,道:“你要学也可以,只要我们其中一人学会了此阵,想出去易如反掌。”
令郎君打开一观,踢给他,道:“写的什么玩意,看不懂。”
沈相沉忖量了遍,觉得靠自己也是可以的,令郎君不学说不上奇怪,但,这可是千年一遇的禁阵,现在就摆在他面前。
“你真不学?”
“同样的话我不重复第二次,不学!”
沈相沉“啧啧”,后靠墙解读手迹。
令郎君则打坐调气给自己疗伤,他额上静脉纵横眉蹙神凝,口中自语“别靠近我”,睁眼从嘴里吐出一滩血,上面漂浮着细细黑丝,他手指沾了点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相沉道:“你中毒了?”
令郎君只皱眉,不答复沈相沉,他忆起斗篷男人给他吃的三颗丹药,感到烦恼。
失败的代价,就是他的命吗?
“没什么。”令郎君赓续调气,他能感到金丹在体内灼烧,所剩时日无几,反正他本该就在那场大战中死了,被救回的价值,只是别人用来利用的一颗废棋,仅此。
沈相沉则以为他是伤太重,体内形成了淤血,没太在意,照着手迹上的方式练习。
“谁把他养的乌鸦烤了?”醒的斗篷男人闻见烤鸡味,一下就分辨出。
陌生男人“哼”了声,道:“你烤的吧。”
斗篷男人觉得他不可理喻,驳道:“我...一届行医之人,怎么会自食晦物之肉?”
陌生男人不让他,道:“你要知道,人饿急了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我不和你争!”
“是争不过吧。”
沈相沉纳闷:这两位是何高人?他都在这里放飞自我了,那两位都不来管管?不知道居寒找他们来做什么,吃软饭还差不多。
斗篷男人道:“会下棋吗?”
沈相沉听起来是在问他,踌躇片时后道:“略懂一二。”
陌生男人道:“和他下?”
斗篷男人道“嗯”,走进洞穴解了沈相沉的禁阵,在旁边设了桌棋局,邀请沈相沉过来,沈相沉把纸团塞进衣服里就坐在棋桌对面。
他在这里发现了新天地,原来不是辰时,月光姣姣夜色浓,烛火映茶杯折容,陌生男人好似察到沈相沉的困惑,道:“这里永远都是黑夜,等不了黎明的。”
沈相沉明了,两指夹起一颗黑棋,道:“该你了。”
斗篷男人拉下斗篷,遮起了五官大概,连手指都包的紧紧实实,陌生男人悠闲的很,一只乌鸦落在他指尖,陌生男人喂给那乌鸦一块腐肉,注意到沈相沉的目光后,他把头转向了沈相沉。
“不要分心才是。”
从他刚才的动作中,不难看出,此人心不坏,那归服到居寒手下,可能是有另有隐情。
沈相沉收回目光,和斗篷男人对弈,两人谈着谈着,就说到了郜鸠之战,沈相沉听老掌门说过不止一次,内容清楚,但斗篷男人告诉他。
“郜鸠之战,其实并不是为了对付外来入侵者,而是因为一个人。”
沈相沉抬目,道:“谁?”
斗篷男人道:“说来你可能不识,他是现任鬼王的至亲,也是我们的头子,世人只知他名为居寒,却忽视他的姓,他和你那位一样,都姓千。”
沈相沉棋没落稳,偏到了别处,道:“沧沧的,兄长?”
斗篷男人捡起他掉落的棋,道:“正是。”
沈相沉哪还顾得上下棋,道:“兄弟反目成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斗篷男人落子一笑,站起离身,回头道:“日后你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