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97)
三杯两盏淡酒下肚,有人开始借酒发疯。轻蔑地朝聂欢三人看来,冷哼道:“现如今,什么江湖害虫都往明光殿里来,真真是世风日下。”
本来嘈杂一片的大殿忽然静下来,只剩聂欢咕噜咕噜的吃酒声,他全当没听见,垂眸看都不看那人。
花夭捏着双拳,正要发飙,被聂欢慢条斯理按住。
他悠悠然抬眸,嘴角还挂着滴酒,又挥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才说:“这是哪个旮旯里爬出来的邋遢没漱口,说话真臭。”
早间叶澜双欲把聂欢“软禁”在他房里,怕的就是被攻击。聂欢婉拒,说这条些人迟早要面对,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人酒劲上头,一巴掌拍在几案上,脸红脖子粗,“聂欢,休要张狂,你可认得我?”
“认不得。”,聂欢半点面子不给。
“认不得?我乃倾城派掌门林志,我父亲林聪便是死于你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这颗项上人头我迟早会取。”,林志说着,眼漏杀气,盘腿站了起来。
聂欢“哦”了一声,黑眸在眼里转了两圈,思量须臾,没所谓一句:“聂某杀人无数,不记得了,要报仇随时恭候。”
“嚣张,姓聂的太嚣张,盟主怎么会请他?”
“听说两月前,盟主还特意追去雪凝宫与他大战了一夜,怎么这么快就化干戈为玉帛了?搞不懂,搞不懂。”
林志半醉,受不得气,拔剑杀了过来。叶澜双冷眸挑去,手中石子儿蓄意待发,聂欢隔着人群与他对望,用一种两人才懂的方式摇了摇头。
他想告诉他,一切恩怨,让他自己解决。
剑尖杀来时,聂欢手中酒杯“嗡”一下飞出去,弹开了夺命般的攻势。林正接着第二剑,“砰”……桌子杯拦腰斩断,水果酒壶稀里哗啦掉一地,聂欢只是稍微往后仰去,二指夹着对方剑尖,随手一拧,林志的剑瞬间被拧成麻花,烂得很规整。
“下次报仇选把好剑。倾城派不行啊,掌门一代不如一代。”
聂欢说着,甩开那把破剑,两手往后撑,一点也不像比武,更似坐在山坡吹凉风,嘴里眼里都是“随意”。
林志心在朝堂,从来无心江湖,奈何父亲忽然惨死,林家又是单传,他不得已才接下家族负担。本就没什么武功,这下被这样侮辱,脸红得像太阳,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怒极了,但又打不赢,只得咬牙转身。聂欢摇头苦笑,捡起滚地的酒壶就要继续吃酒,忽然眼前一闪,两道暗器正以风一般的速度飞来。
距离太近,聂欢才看到,没来得及出手,另一个方向猛然飞来两颗石子儿,“哐当”一声,暗器被石子打在门上,“嗡嗡”鸣响。
众人寻着石子抛来的方向看去,叶澜双坐在首席,他很平静,却又不平静。平静的是整个人,不平静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冷。
“你父亲五十岁强抢良家妇女,让其有身孕后,却残忍将人杀害,并做分尸处理。妇女家人找上门,他理直气壮挥刀将其家人一一斩首,并烧其屋舍,夺其良田。
妇女家幸有一人逃脱,巧遇聂欢,将此事告之他后,聂欢未收取一分佣金替天/行道。
林聪不该死?”,叶澜双说话时语气没有半分起伏,看向聂欢时,眼里满是心疼。
聂欢手一直在抖,酒水撒了一地。这是很多年前的事,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为什么来龙去脉叶澜双会比自己清楚?
叶盟主一席话,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不信的占大多数,聂欢是谁?他怎么可能做这种好事,定是收了人家好处却逼迫人家说分文不收。盟主人善,被骗了。
林志满是错愕,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没过一会,他忽然鱼死网破般笑了起来,“盟主管的事可真宽,连聂欢你都这么关注,还是说……你两其实从来都没有针锋相对,而是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做戏给众人看?你与聂欢,与血凝宫,私下里其实一直有交易……啊……我的嘴……我的嘴……”
他话没说完,聂欢砸了个碎酒杯过去,林志嘴上登时出现道口子,疼歪了眼。
“谁指使你来挑拨离间,联盟在即,你背后的人可真是别有用心。”,聂欢把其余的酒杯渣高高抛起,那厢胆敢再说一句叶澜双不是,他保证下一块直取此人性命。
林志捂嘴,鲜血顺着手指淌,瞪大眼睛,“看到没有,恼羞成怒了。在场都是聪明之人,他二人没有猫腻才怪。
叶盟主早就与血凝宫达成协议,要让尔等陪葬。说不定此次攻打苍狼教,都是假的,他们跟苍狼教也是一伙,目的是吞并各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