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131)

作者:灯笼红染

待马慢下来,聂欢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既对燕行无意,之前为何要阻止你杀他?”

叶澜双摇头,“不问,也知道。”

聂欢:“我得知当年一切皆是燕世雄所为时,确实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可那晚你跟我说我父母或许没死后,我的杀意便没那么重了。

燕行这个人,我始终不敢相信,那个追随了我二十多年的小跟班,曾经是那样天真无邪,却不知他心里竟默默藏着这么多事。

我之所以不杀他,或许是还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吧。”

“他跟花夭是狗咬狗,正合我意。可他若是敢动我的桃园,我绝不会留情。”,他停顿片刻打趣道,“话说他那身怪功夫与之前吴翼扮的女鬼相比,似乎厉害百倍,你打得过吗?”

叶澜双夹紧马腹,俊马像箭雨窜出去,扔下句:“杀鸡焉用宰牛刀!”

说话之狂妄,后面的人愣了好半响才追上去。又觉这话耳熟,是他聂大侠经常挂嘴边的,还真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路上马不停蹄,一行人经过驿站时听到不少消息,说花夭将血凝宫全权交给燕行打理,血凝宫内部正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革。所有人都在习一种功夫,此功狠辣,练成者将拥有铜墙铁壁之身,刀枪不入。

燕行一路四处挑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期间遇上几个走散的门派,皆被他的人满门屠杀!扬言要叶澜双提头去见。

“血凝宫的死士会吃人。”

此言迅速在大江南北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江湖人心惶惶,此等坏事以往从没有过,这种妖魔般的功夫也让不少人闻风丧胆。

燕行与浓情他们里应外合,一路南下,将叶澜双引到南边。

如此又行走了半个月之久,双方发生过几次火力碰撞,却都没出主力,三两次打斗下来,谁都没讨到好处。

奇怪的是燕行路过江南时,忽然不走了,随手灭了几家当地的名门望族,强占人房屋,命底下门徒采办用品,大有安家落户的趋势。

叶澜双也就近落脚,当地武林听说盟主大人讨伐燕贼至此,纷纷来投,并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聂欢跟着沾光,向来秉持“既送之则用之”的原则,盛情难却,他住得颇为自在。

舟车劳顿一月,气候越发寒冷。晚间叶澜双与人商议讨伐燕行相关事宜,他便缩在房里睡大觉。这种无聊且枯燥的商讨,他素来没心肠参与,只等叶盟主回来把结果说给他听就是。

燕行在江南一待就是两个月,临近年关也不见有动静。

这天夜里,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叶澜双照旧去大堂仪事,他前脚走,聂欢后脚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徒步走在街头,行人匆匆,三三两两。

曾无数次踏足这个地方,却没勇气逗留。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出现当年叶澜双跪着爬行的画面,那两条血带子,刺得人眼疼。

以前不敢面对这条街,是因为恨他离去,现在不敢面对,是因为太心疼他。他那么怕冷,当年还那么弱小。

而聂家旧宅,早也面目全非,当年大火燃了三天三夜,除了灰烬什么也不曾留下。

多年过去,有人在上面新盖了房屋,有酒馆,有茶楼……却再无”南莱山庄”四个赫赫有名的匾额。

聂欢在纷飞的大雪中站了好一会,脑海中闪过他跟小叶澜双跑过的走廊,翻过的围墙,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叮嘱,夫子的之乎者也……

一时间樯橹灰飞烟灭,往事如云烟成雨,再回不去,再难回去。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阁楼上有道身形出现,他玄影陡然闪过,转眼便去到楼上。

那人还没坐稳,只觉脖子一凉,人便被甩到了楼下,砸在厚厚白雪之上,吐出口心头血。

聂欢没给他喘气的机会,飞刀银光闪闪,不偏不倚朝他心脏刺去,地上的人面色忽变,拍地而起,卷起千层雪。

待雪落下,两人站立,聂欢道:“几个月来,你滥杀无辜,把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燕行,你到底想做什么?”

燕行穿着华丽,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小跟班,他笑道:“我要告诉你,叶澜双能给的,我一样给得起你。”

“错。”,聂欢用毒辣的眼光盯着他,说:“你只是为你扭曲的心理寻个借口罢了。你从小胆小怕事,内心敏感;你渴望出人头地却没有天赋;你常年跟在我身后,错把那种羡慕嫉妒恨当做是爱。

你不是怕我不要你,你只是怕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让你寄托这种扭曲的情绪。

或许,你要报复的人根本不是叶澜双,而是我!”

“胡说,我那么在乎你,我……我如此在乎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燕行红了眼眶,咬牙道:“聂欢,没几个人做到我这样的,十年如一日地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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