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600)
听说已经炸了好几个,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去海边捡贝壳的浪漫姑娘,还有去海边玩耍的娃子们,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说是那么说,到底是什么人去雷区,只有几个人心里清楚。
普通百姓可不会没事儿围着平南水军大营的周边转悠,有那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辽阳大营要是过个二三年,估计也能有地雷给他们戍边,雷区立起来,就省事儿多了,这次昭亲王能来这里,未尝不是想把这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辽阳大营,划拉到手里头的,就因为没人要,他才捡了个漏儿啊!
只可惜,还没弄来地雷,这先就被人里应外合的给阴了一把。
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这会儿可能真的会翻车。
而火绳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虽然比不得他那个时代的枪械威力巨大,但是也能达到猎枪的杀伤力,别看射程不远,但是这样的东西,制造出来的伤口范围大,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枪伤”的药,一旦中枪,非死即伤,而且死的可能性很大,第一距离近,正正好是最佳射程;第二就是没药医!
要是真的感染发烧了,不死也得死啊!
何况,这一枪下去,好么,他们俩旁边就有个卖糖人儿的,用自家的秸秆捆了个垛子出来,密实的紧,用来轧糖人儿的,结果一枪打下去,好么,不仅上面的糖人儿全碎了,垛子也一下子就炸开了!
沸沸扬扬的满天都是秸秆碎!
一开始李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抱着赵仁河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之后,他立刻就用自己的黑貂皮大氅将两个人裹了起来,且没松手,抱着滚去了一个阴暗的地方。
虽然到处都是花灯,又是个大月亮地,但终归是晚上,有黑暗的地方。
他这纯黑色的貂皮大氅一躲起来,就跟隐身了一样。
不过俩人不敢放松警惕,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屏住唿吸,几乎是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了。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亲近。
只可惜,被人追杀之中的亲近,也没谁心大的还有那种心思了,命重要啊!
俩人都是惜命的人。
“什么路数?”赵仁河跟李钊咬耳朵:“怎么还有火绳枪?”
“火绳枪?这东西只有京畿大营的火绳枪大营才有,其他地方是没有。”
“你父皇的人?”
“不可能。”李钊一口否决:“要是我父皇,我早死了。”
“也是,你父皇就剩下你一个嫡子了,要是再没了,可真成无能之辈了。”赵仁河在黑暗里,看不到李钊,但是能感觉到这个人就在身边,估计也是一脸的面无表情:“那能是谁?”
火绳枪威力大都知道,但是研发和打造以及子弹是个问题,原来的云南总督倒是提过,三段式射击,可准头却不甚好。
多年训练出来的士兵刚学的聪明伶俐了,这年纪就到了,眼神不如年轻人犀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另外,火绳枪很容易折损,火器局每年光是补给就占去了一多半的新产出来的火绳枪,剩下其他的,要么被王公贵族拿去把玩了,要么就留给新来的练手了。
总是供不应求,
这火绳枪的研发也非常缓慢,老师傅们都是一个人带一个徒弟那种,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还有就是火绳枪的制作是机密,非身家清白的匠户不可收为弟子,老师傅们也是代代相传下来,且匠户制度虽然在本朝已经废弃,但是前朝的匠户太惨了,他们心里都怕了。
很多老匠人宁愿手艺失传,也不要传给后世儿孙,免得永远都是匠籍。
而且火器研发很危险!
所以有这好东西的地方,只有京畿大营里的火绳枪大营。
一共满编一万人,但是有那么三五千学徒……火绳枪这东西,不练习是不行的,而且得天天的练。
李钊说完赵仁河就明白了:“是敏郡王还是宁郡王?”
“或许是平南王府呢?”李钊却反问了一句。
“平南王府要是有这好玩意儿,还能让先帝跟现在的万岁爷,耍着玩儿么?”赵仁河噘嘴,一不小心,碰到了李钊的脸。
“这是你给我的回答?”李钊只觉得脸上有点点柔软的触碰。
“不小心碰到的,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个干什么?”赵仁河差点气冒烟儿,都这个时候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他倒是没有意识到,李钊为什么会在这生死时刻还在想这个问题。
“我是在想,会不会是他们动了火绳枪?那东西一二支,他们还是有的,都是往年底下人孝敬上来的,有的还是纯金的呢,镶嵌的宝石,子弹都是金灿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