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652)
重黎咬咬牙:“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看看你这副样子!”
她摇了摇头,使劲儿拽住了他。
“我方才方才突然想起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撑住了身子,“血的气味”
他眉头一拧:“你这胳膊都划成这样了,会没有血味儿?”
她又咳了数声:“不是我的我最后能想起的,就是血味儿,但不是我的。”
她虽虚弱,却斩钉截铁地望着他。
重黎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你失去意识之前,闻到了血味儿?”
她点了点头:“没错”
他霍然起身:“真敢在映华宫拐人,长潋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她慌忙拉住他:“您要去找师父?”
“废话!他撤的护持,自个儿心里到底有没有数!”今晚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到她屋里看一眼,她是要流血而亡还是坠崖身死?
“不行。”她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依旧没放手,“若真是那内奸对我下手,说明这几日的布置没有白费,那人还是不敢闯入映华宫闹事,才会动用如此手段将我引出去,我今日没死,那人定会另寻机会,此时将事闹大,只会前功尽弃!咳咳咳!您别胡闹”
“本尊胡闹?”他气得肺疼,“你如今这副样子,还能经得住折腾?告诉你师父,若是没把握,立马打消这馊主意!一个内奸,本尊把天虞山翻个个儿给他找出来!”
“您别!”她吐得眼前发黑,却是不敢松他,“您听我听我说一句吧,方才您回来之前,我仔细想了想,与那邪祟交手时,我一直十分谨慎,任何邪气,也都逃不过我师父的眼,映华宫中若没有法子给我下咒,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上回我与您一同去剑冢,被拉入虚梦千年,我在山洞中见到朱雀上神的尸体时”她有气无力地同他细说,“那个时候,我窥见了上神的记忆,昏过去一小会儿,醒来时那邪祟玄武上神就在一旁,倘若就是那时候,我防不胜防。”
回想起当日发生的一切,她愈发觉得还有蹊跷。
以他之能,要杀她可以更为直接些,却偏偏要大费周章地陷害她,借方卓引她过去,这一切若不是偶然,便是步步为营。
为何要让她陷入众之矢地?为何悬在剑冢?为何要用虚梦千年?
将这诸多的“巧合”连在一处,她脑海中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她被所有人误解为魔族奸细后,不得不在暗中彻查此事原委,也因此踏入剑冢,见到山洞中的尸身。
即便那日没有魔尊跟着,她也迟早会怀疑到剑冢。
剑冢,才是他想让她去往之处。
无论是方卓还是虚梦千年,都是将她引到朱雀身边的饵。
他想利用她?
可天虞山那么多资质上佳的弟子,为何偏偏是她呢?
还有她眼下的“古怪”,想必也绝非偶然。
她神色凝重地看着重黎:“不仅是内奸,朱雀上神的尸身,只怕还在天虞山中。”
闻言,他面色一变:“那日之后,后山剑冢可被你师父搜遍了。”
什么都没有。
她摇摇头,笃定道:“还在的,我也不知怎么说,但一定还在。”
诸多的蹊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连成一线,她和那位早已逝去的四灵之首间,似是还有别的关连,虽不知那邪祟究竟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若能凭此找到上神的尸身,未尝不值得赌上一把。
“难保下手之人还在主峰附近,若是察觉我并非任人宰割的鱼肉,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只会将刚露头的鱼又吓回去,我今日起便留在屋中,装作重伤在身,明日另寻机会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多加小心,我怀疑真凶另有图谋”
说着,又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重黎看着她屈身忍耐的样子,心头一股子火郁结不下:“你这叫哪门子安然无恙”
他转身欲走,她惊得当即拉住。
看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他嗤了一声:“本尊不是去找你师父,再过几个时辰天该亮了,今晚说和明日说,有什么分别?”
“那您”
“拿药。”
她将信将疑地松开手,看着他朝桌边走去,果然是去拿药了,才稍稍舒了口气。
方才想到这一切之间可能另有蹊跷时,她便决定了不能打草惊蛇,之前闻到的血味儿极有可能就是用来“控制”她的东西,要等到下回施法,才有机会人赃并获。
她思索着如何揪出内奸之时,重黎拿着药,扯了把凳子坐在她面前,将她的左臂拉了过来。
当真是,血淋淋一片。
方才她蹲在地上吐,才止住血的伤口又裂了开,又拉扯了这么久,瞧着简直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