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641)
方卓陷入沉思,所幸梦刚醒,尚有余韵,他还能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些片段。
“除了井边那次,我好像还醒来过一回”他眉头紧锁,努力回想,“我看到一个人,穿的是对,是天虞山的弟子服!”
“什么!”步清风吃了一惊,“方师弟,这话可不是说笑的,你当真看清楚了?”
以他当时的处境,能看到的除了真凶之外,可就只有与之私通的内奸了。
山中各派此时都有嫌疑,但他一句话,矛头可就指向了本门弟子。
云渺渺才洗脱了嫌疑,此时再来一桩内奸的罪名,对如今的天虞山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方卓扶着额仔细回想,仿佛将一身的气力都用在看清脑海中稍纵即逝的些许片段上,最后捏紧了拳,郑重地答复了他,“没有看错,是天虞山的弟子服。”
同他一样,同他们都一样,每日都能看见,便是在模糊不清的梦里,也是记得最为清楚的东西。
步清风心头一瑟缩,如当头盆冷水,令人遍体生凉。
“除此之外呢?”云渺渺继续问。
方卓能回想起来的东西捉襟见肘,唯一确信的,是的确有过这么一段记忆。
“我记不清了只有那件弟子服。”
话音未落,便突然僵住,当场昏了过去。
“方师弟!”步清风忙上前将人接住,错愕地去探他的鼻息,“师父,人好像昏过去了。”
“我知道。”长潋面色发沉,回头朝房梁上望去,冲着“空无一人”的屋梁喝了声,“滚下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记忆
一声怒斥,惊得云渺渺和步清风都愣住了,齐齐朝那屋梁上望去。
卸去了护持,房梁上一直蹲着的二人也都现了形。
云渺渺私以为,很难想象长潋吼霓旌是什么场面,但换作另一位就
“重黎!你给我滚下来!”单看长潋眼中的怒气,转眼抄起一鞋板子把魔尊抡下来似乎也不足为奇。
“啧,吼什么?吃炮仗了?”重黎悻悻地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瞥了方卓一眼,不以为意地挠了挠耳朵,“又没给弄死,本尊有分寸”
“你个能有什么分寸!”长潋狠狠剜了他一眼,若不是多年修身养心,淡去不少戾气,又当着自家徒弟的面,话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
他俯身去探方卓的脉象,紧皱的眉渐渐松快下来。
“怎么样,信了?”重黎叉着手,站在榻边,气定神闲地挑眉。
气氛一时尴尬,长潋面色稍缓,直起身。
“师父,方师弟怎么样?”步清风不及他道行,自是还未反应过来,但方卓突然倒下,定与他这位魔尊师叔脱不了干系。
重黎淡淡一笑,踱了几步:“放心,死不了,本尊就顺手帮他通了上丹田,想不起一切,至少能想起一些片段,总好过在这瞎猜乱造来得好。”
闻言,云渺渺下意识地看向方卓:“当真?”
这法子可连师父都得再三斟酌,也就这祖宗,下手来得个利索。
重黎露出一丝不悦,不知是不满于他们磨磨唧唧,还是她这话中多少有些怀疑他的意味:“人本来就废了,伤能治好,但不找出真凶报仇,他这辈子能咽下这口气?本尊这也是在帮他,只不过他须得吃点苦头。”
云渺渺看着方卓,他此时脸上全是冷汗,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折磨。
步清风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平,暂且盖上被子,静静等着。
“给擦擦吧,这法子其实怪难受的。”霓旌递了个帕子过去,本想交给步清风,却被云渺渺顺手接了过去,蹲在榻边给方卓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其实她做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可置喙的,虽不同宗,却也同源,称得上一声“师弟”,但瞧着她上去给方卓擦脸的时候,霓旌却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侧目望去,三步开外,重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这边,本就生得一张凶巴巴的脸,这会儿瞧着眼珠子都快弹人家后脑勺上了。
她走过去,干咳一声:“尊上啊属下不是故意的,您就当,同门情谊?”
重黎冷着脸:“本尊没生气。”
“”您自个儿找面镜子瞧瞧,这像是不生气的嘴脸?
“呵,擦得还挺用心。”他一声冷哼惊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人家这不是有伤在身么,体谅体谅”人还是刚被您放倒的呢。
“关本尊屁事。”
话虽如此,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云渺渺那手,她每往方卓脸上碰一下,他额上的青筋就得蹦一蹦。
屁大点伤,擦个汗擦得这么小心?
都擦多久了,擦上瘾了是吧?怎么没递张砂纸过去,好好给这小子磨磨皮呢!
云渺渺称不上心细如尘,但有人“恶狠狠”地盯了她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知觉的,虽不知这祖宗又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这会儿还是别搭理他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