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39)
云渺渺低着头,抿了抿唇:“弟子愚钝,还请掌门,长老明示。”
便是为了昨晚的事来堵她的嘴这等缘由她也认了。
长琴却道:“你那日在天一镜前见到的那团金火,并非五行之属,便是我与端华长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灵根,天虞山所有弟子,都在八卦五行内修炼,参悟得道,而你,却不在其中。
外门修炼是为筑基,倒还好些,但若是入了内门,便要按各自的灵根所属继续修行,你这般,怕是极为不易。
你的命格也很是特殊,煞罩中天,福寿皆薄,既无慈悲之心,亦无渡世之怀,我说这些并非叫你难堪,只是觉得你往后的路道阻且长,若是放弃修炼,在凡间做些营生糊口,反倒活得自在些,你可明白?”
她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这么个小姑娘,她也不忍心让她徒劳无功地在此蹉跎岁月,天一镜的反应太过古怪,多半不是什么吉兆。
她不是在逼她离开,只是如此古怪的灵根和命数,天虞山只怕没有能教得了她的人。
她说完后,云渺渺陷入了沉默。
似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她甚至连一句“为何”都没有问出口。
只是那乖顺的头顶,让人瞧出一丝失落。
她就说嘛,哪会这么容易
失望了太多回,她都懒得难过了。
端华看着她犹豫半响,道:“苏门山掌门日月道人似乎对异灵根颇有兴趣,你若是真想修炼,我便写一封信,将你送过去,看看他能不能教。”
闻言,云渺渺顿了顿,没说话。
长琴也有些为难,回头看向长潋:“今早不是说你自有决断吗,要拿这小丫头怎么办,你这个掌门说句话吧。”
她素来不喜强求于人,也没有逼云渺渺下山的意思,该说的她都说了,这孩子若是还想留在山上,自己慢慢琢磨如何修炼,倒也无妨,偌大的天虞山,不至于连个无依无靠的孩子都养不起。
四下沉默良久,云渺渺瞄见那片绣着流云的玉白衣袂停在了她面前。
她以为他要下令送她离开天虞山之际,他却忽然对她伸出了手,转眼间,那柄威震六界的泰逢剑便出现在他掌中。
他平静地看着她,道:“拿着它,不许掉。”
一旁的长琴和端华脸色一变。
“这!”
“你二人先莫插嘴。”长潋的目光始终落在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一字一句郑重道,“云渺渺,把它拿好。”
眼前的长剑通身如墨,剑鞘上雕刻着上古的符文,仿佛积淀着千年万年的岁月,令人心生敬畏。
她不太明白长潋的用意何在,但此情此景,她也唯有硬着头皮接过了泰逢。
长潋松手的那一瞬,她险些被剑压得跪倒地上去。
“沉吗?”他平和地发问。
她吃力地咬了咬牙:“沉。”
像捧着一叠铁块。
“站好。”他沉声道。
“是”在他不容置否的注视下,她艰难地稳住了身子,端端正正地捧着剑。
端华和长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手中的剑。
还未发问,又见长潋伸手握住了剑身,对她道:“试着将剑拔出来。”
云渺渺小心放开剑身,握住了剑柄,用劲一拔。
剑,纹丝不动。
“两只手,再试试。”他看了她一眼。
“是,掌门”她用双手紧握住剑柄,竭尽了全力。
汗水顺着额角滑了下来,掌心火辣辣地疼,她正疑心是不是被剑上流纹磨伤之际,她分明感到鞘中之剑微微松动了一下。
绚丽的光辉从鲤口渗了出来,如星月之辉,整座大殿仿佛也为之骤然明亮!
她一时讶然,手中劲儿便松懈了。
剑,当即归鞘。
她颤抖着缩回了手,掌心果然震出了两道口子,刺啦啦地疼。
她攥紧了拳,再次低下头。
长潋依旧是那副喜怒不惊的神色,似乎方才要她做的事,不过是一时兴起。
沉默了半响,他忽然问:“你当真想修仙吗?”
云渺渺自觉没有在他面前撒谎的斤两,索性如实答复:“我是为了祛除此身煞气来到天虞山,修仙姑且是一条路。”
长潋伸出手,轻点她的额。
片刻之后,复又收回。
“的确是个差到极致的命格。”他道。
云渺渺犹豫再三,才抬起了头,道:“能不能得道其实并不十分紧要,端华长老说的苏门山,若能帮我,我也是乐意去的。”
长潋垂下了手,淡淡地看着她:“你不必去苏门山了。”
疑惑之际,又见他递来一枚鹌鹑蛋似的红石头,用牙白的流苏串起,很是精巧。
“这是什么?”她面露惑色。
“休与山的帝台棋。”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佩之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