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493)
她笑着,也曾有诸多好笑与无奈。
“你封神的时候在想什么?”
陵光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祭坛之上的玉珠,月色笔直地照在珠面上,莹莹光辉,似清波流转,永世不休,天上星辰皆映入其中,可从一珠得观天象万物。
“我想的是,上神之位,到底是由谁来给的……是父神,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注定?若是如此,我们的诞生,是否也有着因果。”
庚辛愣地望着她:“……你都把我念懵了,哪来这么多说头?”
陵光笑了笑,不置可否:“你还记得此物吗?”
她眨了眨眼:“问天珠啊,这如何会忘?”
“当年我们四人都曾触碰过此珠,从中获得上神之力,得以镇守四海。”
“是啊,当日你触碰时,金光最盛,故为四灵之首。”庚辛道。
陵光默然须臾,忽地一笑:“我听闻当年常羲上神获神尊之位时,问天珠发出的光,是如雪的白色。”
庚辛一怔,“还有此事?”
她想了想。
“不过常羲上神乃日月之神,乃上古混沌灵脉所孕,与父神同辈,想来与我们自是不同的。”
闻言,陵光神色木然地望着那枚珠子,良久,笑了笑。
“大约如此罢。”
此刻玄霜树下,重黎蓦地愣在了那。
眼中的欢喜也顿然僵住。
他似是听不懂这话般,愕然地盯着江疑。
见他如此,江疑摇了摇头:“我也曾试过,但是不行,我与常羲上神相差太远,成不了力挽狂澜的那人,更奈何不了无尽。”
他不似说笑,重黎只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攀升,一路蹿过脊骨,难以置信地揪住他的衣领。
“你胡说!那你为何要查这么久……费这么大工夫,留下三本手记给后世,你为了什么?常羲上神不是将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吗?怎么会不是你!怎么会……”他一把将人抵在树干上,震得叶片瑟瑟作响。
巨大的惊骇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听从了长潋和颍川的话,回到这里,成了个什么都没有的人,甚至连师尊……连陵光都不记得他的昆仑,他回来,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个的。
“你还有别的办法是不是?江疑神君,我不能再看着她死一回,我不能……你告诉我,谁能重启封天阵,我可以把命都换给他!我不会让人白白送死……”他哽咽着,声音都是嘶哑的,慌乱中没有留意到自己说了什么。
历经了嶓冢山那一战,他再经不起如此绝望的打击。
若什么都改变不了,若陵光终还是要走进封天阵,那么他回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混乱中,江疑发出一声轻咳,似是被勒得喘不上气来,脸色也涨红着。
重黎猝然回神,忙松了手,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扶着额喘息。
“对不住,我……是我太想当然,我太着急了……”
无论事情走到哪一步,他都不该去逼迫旁人做事,要救人的是他,拿别人的命去犯险,着实混账。
师尊不会高兴的……
江疑看着他慢慢蹲在了树根旁,抱着头艰难地平复着焦躁的心绪,不免有几分意外。
以这几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他应当更冲动些才是。
却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及时地冷静下来。
这心性,倒是难得。
缓了缓,他走过去拍了拍重黎的肩。
“先莫要沮丧了,我的确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没说过一定找不到那人。”
闻言,重黎倏地一僵。
江疑说:“所谓十全之人,便如常羲上神那般,灵根可通五行,其身能接阴阳,无论站在阵法哪一处,都是命门所在,是要困住阵中之人,还是将其诛杀,全在一念间。这种人非蓄意可成,全凭气运得来,故十分难得。”
“辨别其与旁人差别,便要上问天台祭坛,以血饲问天珠,唯有可容万物的纯白光辉,才是那天选之人,当初的常羲上神,就是这般。”
“问天台……”重黎抬起了头,“我,我上去过。”
“你上去过!?”江疑的看他的眼神仿佛听到了极为荒唐之事,满是狐疑,“你怎么上去的?”
登顶问天台,那是只有修为深厚,可封上神之族才能做到的事,若品行有缺,或是修为不足,从上第一级石阶开始,就会遭受天罚。
他怎么……怎么可能做到?
重黎自是不能说是为了救回散魂的陵光,硬扛着上去的,只能含糊其辞:“机缘巧合,有幸去过一回,那时有一枚珠子,就放在祭坛上。”
“那便是问天珠!”江疑叹道,“我也只见过其一回……”
就是那一回,确信了他并非承袭封天阵的人选。
重黎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他碰到那枚珠子,便被划伤了手,血深入珠子中,好像并无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