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364)
即便她不再是余念归了,他也没法狠下这个心来。
“这结界还能支撑几个时辰,我们要尽快找到别的出路。”他回过头,发现她已经盘膝而坐,开始为自己疗伤了。
但还未运息一周天,她便呛出一口血来。
“念归!”步清风想也没想,快步上前去扶她,一探才知,她此时极为虚弱。
“滚开……!要说多少遍,我不是余念归!”她狠狠推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竖起了一身的刺,不许他再靠近。
“以你的修为,不至于此。”步清风起了疑心,“你不是已经同化了魔尊的内丹么?怎么还会伤得这么重?”
余鸢啐了一口血,毫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她再度坐起,继续疗伤。
但没过一会儿,她便感到有人托起了她的手,湿漉的布料轻轻地抚过她的掌心,有些凉。
她咬咬牙,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正帮她清理血渍的青年,窝了一肚子的火,冷冷地开口:“你是不知道自己多惹人讨厌吗。”
“我知道。”步清风连头都没抬一下,将手中的帕子搁在一旁,从怀中摸出一瓶药膏来,理所当然地给她抹上,“姑娘家的手,别这么作践。”
余鸢看了眼自己的手,满是大大小小的擦痕和淤伤,新旧皆有。
“我伤成什么样,与你何干?谁稀罕你的药,惺惺作态……”她不耐烦地甩开手,本想将药瓶打掉,哪成想劲儿使打了,步清风白白挨了一巴掌。
余鸢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也僵住了,待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自找的。”
她晓得这人脾气好,但脾气再好,也架不住被人扇耳光,等着他回嘴等了半天,却听到一声叹息,他起身走过去,默默将药瓶捡了回来,挽起她的袖子,继续涂药。
“你!……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余鸢瞪着他骂道。
“大概是的。”他静静地垂着眸,涂药的动作很轻,但攥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却又捏得很紧,她挣了好几下都没挣出来。
“步清风,你要是还把我当做余念归那个蠢丫头就大错特错了。”她冷冷道,“你这般不识好歹,迟早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是吗。”步清风淡然地撕下自己的衣摆,给她包上,颇为坦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动手,反正我死在这还是死在外头对你来说也没分别。”
“你……!”余鸢咬牙切齿地举起了短刀,抵在他喉间,“你以为我不敢吗?”
步清风平静地眨了眨眼,没有答话。
僵持良久,余鸢觉得自个儿都都发麻了,这厮竟也没有半分惧意。
“你当着不怕死?”
他低笑了声:“我是个早该死了的人,苟活这么多年,也不亏了。”
“……神经病!”余鸢白了他一眼,收回了刀,“今日没兴致,改日再收你的小命。”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包扎好的双手,药膏清凉,涂着很舒服,她在心里暗暗呸了声,懒得理会。
步清风收拾好药,坐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擦拭着自己佩剑。
“天虞山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他忽然问。
余鸢瞥来一眼,没好气道:“不记得。那是余念归的记忆,又不是我的……”
“我去问过渺渺了,这些年操控那具躯壳的是你的神识,你多少是记得一些事的。”
余鸢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渺渺”是谁。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烦不烦!”她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屈着膝背过身去。
“你……”
“步清风,刚刚跳下来是我脑子抽了,我杀人放火,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那些同门同道不都憋着劲儿要把我生吞活寡,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别理我!”她烦躁地一脚将石头踹进毒潭里,那石头转眼间便被四周剧毒化成了水。
她吼完之后,身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要不是还能听到他的呼吸,还以为人已经死了。
这么僵持久了,又极是尴尬,一肚子火憋得人脑子疼,悄然回过头,却见他在石壁旁来回转悠,不知摸索着什么。
“你干嘛呢?”她不解地问。
“问你话呢!”
“你真哑巴了?”她抄起一块石头砸中他的后脑勺。
步清风捂着脑袋回过头,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委屈:“……是你让我不要理你,不要跟你说话的。”
“……”这特么是不是个傻子!
她头大地扶着额:“别瞎找了,你过来。”
带他走近,她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步清风犹豫半响,还是坐了下来。
“手伸出来。”她不耐烦地拍了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