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257)

作者:夏清茗

司幽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以为死而复生比豆腐捏得好到哪里去?重新融合的魂魄与身躯,与从前到底是不一样的,你这次醒来,也多少会感到力不从心吧?”

闻言,陵光倏忽一僵。

嘴上不认,自个儿的状况却是自个儿最清楚。

她虽未曾向任何人提及,也绝不会表露分毫,可从她苏醒那日,到她为寻重黎下山,确然感到自身修为有所消退。

不至于让她如凡人那般弱不禁风,但较之当年,自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你又如何?”她看向他那头白发。

司幽笑笑:“瞒不住你,修为折损过半,要想治愈,不是一两年的事,不过此时说到底是我自己不小心,对身边的人疏于提防,给了无尽可乘之机,活该受个教训。”

瞧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再看那一头华发,他今日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长袍,衣摆绣着素色的梦兰花,与当年他来育遗谷接堕入凡胎又横死荒野的她时,穿的一样。

“你今日怎的换了这样一件衣裳?”

习惯了他恨不得招摇过市,酆都鬼市一枝花的品位,冷不丁换了件素的,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司幽低头瞧了眼,反倒无奈:“我成天坐在天子殿中,平日也没几个非得我接见的访客,若是晓得你今日来,我定然一早就换上天子殿中最亮的色儿,保准让你深铭肺腑,记他个千儿八百万年的。”

“你还是穿素点好。”

她的记忆本就够混乱的,可别再给她掺上一把辣椒面儿了。

行至一座书架前,司幽陡然停住。

“到了。”

抬起手,几缕灵络飞上书架,如无形勾网,眨眼间提出四摞生死簿。

应有百来本,但与架子上那些比起来,实在是沧海一黍。

地面凭空浮现出一张长案,恰好是能摆下这四摞生死簿的大小。

“这些就是在那几桩案子里惨死的凡人的生死簿了,你有什么要查的,可随意翻阅,这簿子不可带出明镜台。”司幽道。

陵光会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案前,这些簿子应是已历经多次轮回,前世与今生堆叠,愈发厚重,她随手拿起一本翻开。

簿子中的文字如活物般从书页间浮出,悬于半空中,倒是一目了然。

被害之人众多,难怪仙门之人在问询之时如此恼怒。

司幽帮着她一起看,可没翻几本,眉头就皱了起来。

陵光将手中的正看到的那页递到他面前:“这里有些古怪,是不是缺了一页?”

司幽亦将手中那本递给她看:“这本也是。”

陵光皱眉:“生死簿可随意更改?”

生死簿看似是一本卷宗,但翻开里头却并非纸张,生前种种,执念,化为灵络,编织出一人生生世世的悲欢离合,做不得假,也无法抹除任何一笔。

可这一本上,死者的记忆只停留在事发之前与自己死前的一瞬,中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酆都的鬼差并无这等本事,擅自修改凡人命数,就连他都须得费极大工夫,更不必说这还不止一本。

“这些生死簿入明镜台时不曾发现异常,一直放到今日。”看着簿子上显然前后断片儿的文字,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谁会去动生死簿?”

“生死簿自古由酆都司理,明镜台戒备森严,守卫甚至在天子殿之上,想在此处动手脚,绝不可能毫无动静。”

“可这些簿子上,的确被抹去了一段。”陵光心生狐疑,“便是魂魄饮下忘忧汤,这生死簿总不会忘了提这一笔。”

司幽神色凝重,沉思良久,道:“又或是人死之前就被剥夺了记忆,自身本就没有历经过,生死簿也不会将其记录在册。”

“没有历经过?”这话说得着实古怪,这等说法,莫名教人怵得慌。

“不仅是记忆被抹除,是这段人生都从世上消失了。”司幽对于这个猜测也拿捏不准,但生死簿出现如此古怪的状况,他能得出的也只有这一种结论了。

毕竟若只是让人忘却,要瞒过生死簿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猜想乍一听着实荒唐,却细思恐极。

从生死簿上抹除一段人生,这是何其可怖的能力。

“可究竟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司幽陷入沉思。

这些生死簿已经收入明镜台,也就意味着所有被害之人的魂魄都已饮下忘忧汤,已经划上红圈的便是投胎去了的。

剩下的寥寥无几。

便是去寻,只怕也都记不得了。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的局面再度陷入僵持,所有的线索都尬在了这些断片儿的生死簿上。

若是有人记得,只要有一人还记得

陵光不免有几分郁闷,合上手中生死簿,正欲将其放回去,却冷不丁瞧见下一本的封页上写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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