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227)
偏偏他问的又是这等问题,教她如何答?
呸,就数他皮厚!
于是她不耐烦地信口胡诌:“大概是在哪碰了一下就不小心怀上了。”
他若是没查过魂胎怎么怀的保不齐就信了呢。
看着她悻悻的脸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晓得她脾气素来不好捉摸,从前在昆仑的时候就喜怒无常的,有时突然就不理睬他了,他思来想去也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自个儿嘴又笨,说不出好听话儿来,只能变着法儿地试着哄她,琢磨些好吃的送去云渺宫,让她早日消气。
如今看着她板起脸,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慌。
四下静默良久,陵光从眼角的余光里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低着头,一脸的挫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两片薄帘,在疲倦的眼下铺开淡淡的影子,有些无力地细颤着。
他叹气的声音,想一根无形的针,刺在血肉里。
他说:“师尊,你是不是还怪我?”
“我知道我这些年,早些年,都做了不少混账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不配叫你一声师尊,让你失望透顶,不配出现在你面前,但我我如今想变得好一点了,我想改过,重新来过,我知道有些事弥补不了,你不原谅我也好,厌恶我也罢,我只是想靠近你一点的时候,不那么自惭形秽,我只是很想很想陪在你身边”
他这些年独自一人,走在海边看日出的时候会想到她,站在树下发呆的时候会想到她,看着天边晚霞的时候还是想到她,无时无刻,无所遁形。
越想,越觉得心疼,越觉得难受。
从前恨她,觉得她怎么都错,都是假惺惺,如今想起来的,却全是她对他的好。
一日日,一年年,那些记忆清晰到根深蒂固,再也无法从他心上拔出去,一人前行,只觉什么都是晦暗的,沉重得几乎将他压垮。
我一直在脑补三岁大庭广众问陵光孩子咋来的,然后被不染抽得上蹿下跳的画面
这两天有小可爱在问师尊复活后跟云渺渺有了很大差别,关于这一点作者菌解释一下,首先,不是师尊不像渺渺了,渺渺的性格是师尊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师尊作为朱雀上神在昆仑山活了这么久,性格不可能很跳脱,早年刚诞生于世的时候,是何渺渺很像的,但经过了这么多,她不会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样去思考,作为神明,会更加稳重。
而且师尊刚刚活过来就下山去找三岁,作者菌看来,心情肯定是很焦虑的,找到人之后又放松下来,但要说马上就在三岁面前变得跟小怂包云渺渺那样,师尊的脸面往哪搁呀?
师尊现在是有情根也有所有记忆的,会比前世更有人情味,这种人情味不会一股脑儿地泄洪似的涌出来,而是会在日常相处中一点点表露。
或许是因为这样,小可爱们才觉得她和渺渺相差诸多,其实这是正常的,活了千万年的上神和活了三世的凡人,自然有很多不一样。
渺渺也是师尊,是她的一部分。
第八百二十六章 :心弦暗动
他从漫无尽头的愧疚与伤心中挣扎着站起来,去做那些从前她希望他做的事,成为她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
每每看着那些受他帮助的凡人露出笑容,同他说声谢谢,心头被挖空的那块地方,就好像被填上了一小块石头。
经年累月,沉甸甸地装满了对她的思念。
他怕她生气,怕她厌烦他,有了七情六欲,便会贪婪,她没醒来的时候,他只是盼着云渺宫外的冰层消融,再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可如今她来寻他,他愿望就如藤蔓疯长。
他晓得这样不好,可就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他想起有一年自己刚收了只作乱的海妖,浑身染血,蹲在海边清洗。
那日的海霞如此瑰丽,夺了他的心神,让他忘了还能用净水咒,一人在岸边清理了很久。
昆仑雪锦是极软的料子,在掌心搓洗了许久,却没能把血迹洗去。
正值寒冬,霞光冷冷地照在他身上,仿佛在他掌心落下了一层如血的色泽。
他怔忡地盯着手里的布料,忽然觉得自己脏极了,于是拼命地揉搓着皮肉。
洗得手掌都痛了,还是抹不去。
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若是师尊看到他如今的样子,会不会也觉得他脏呢?
这么一想,他就难过得喘不上气来。
霞光里还残留着一点余热,那是熠熠生辉的太阳,就像当年罩在他身上的金泽。
少不更事的时候,只觉得那是冷漠的施舍,走在前头的人从不会为他停留片刻。
可如今再认真地想一想,看一看,才发现那灵泽是如此温柔暖和,包容着他的任性,无知,刚愎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