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又甜又凶+番外(23)

作者:八声甘洲

于笙伤得大多都是皮肉,看起来骇人,幸好也不曾伤了筋骨,待抹了一层药又唤了大夫来瞧,谢府大半夜灯火通明,仅剩的仆从一个个跑来跑去,没一个安生的。

温偃喝了一盏浓茶,坐在外间赏玩谢残玉的玉石。

谢残玉替于笙掖好被子,听着他呼吸渐渐平和下来,这才出去,没想到温偃这厮靠着椅子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眼瞧着就要磕到,谢残玉也不提醒他,饶有兴趣地瞧着温偃磕到额角,猛地清醒过来。

“你怎的还没走?”谢残玉赶人的态度坦然。

温偃撇嘴,“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你我二人好歹也是一同长大,也算……情深意切,怎的现在连你府上睡一觉都是不行了?”

“将我府上玉石一一窃走的‘情深意切’么?”谢残玉淡淡道。

“额……”温偃搔头,有些尴尬,“你我二人都是同塌而眠的关系了,怎能这般见外?”

“更何况……”他索性不要脸到底,“为喜爱之物,那怎么能算偷呢?”

“好大的脸!”谢残玉连嘲带讽,他们二人一贯就是这副相处模样,遂也不计较什么君子之礼,“听闻你自渤海之东弄来一张白玉冰床,我心甚爱,不若……”

“呸,你才是好大的脸,那白玉冰床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自己都不舍的用,你还惦记上了……”温偃家财无数,若论什么最值钱,那无疑是各类各样的玉石。

“连一张床都舍不得,还与我谈什么情深意切,虚伪。”谢残玉自斟自饮,一盏冷茶下肚。

温偃手指将杯盏往他面前推了推,“来,给我满上,你府上没什么稀奇,不过这茶水是真的不错,明日我离开时记得叮嘱下人给我包上个十斤八斤。”

“你当正山小种是摊上的大白菜?动辄十斤八斤……”谢残玉简直想破开这厮的脑袋瞧瞧,里边到底是什么。

“哼,舍不得就直说,原本我还想着府上有一瓶上好的伤药,那药膏千金不换,就是宫里的皇帝老儿也只有那么一点儿……观你这模样,罢了,还是我自个用……”

“明日你走时分你一半。”谢残玉反悔得略快。

那小东西不过才这么大的年纪,哪里受过这般毒打,温偃口中的良药正好戳中他的心,不过一点茶叶,让他一点也无妨。

“一半不行,我要十之八九。”温偃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十之六七。”

“不行,我没要你全部都是给你面子。”温偃耍赖起来简直无人能敌。

谢残玉杯盖响了下,“就那些,要还是不要,不过一瓶伤药,大不了让骆迟潜进去拿来,你不方才说了,对想要的东西拿来不算是窃。”

现世报来得如此快,温偃悔不当初,他砸吧着嘴巴,一拍桌子,“成交。”

“再弄出声响就滚出去。”谢残玉盯着温偃拍桌子的那只手,一副“不若剁了”的凶狠,温偃收手缩回袖子,往里间瞟了一眼,“他都昏睡了,吵不醒的。”

“嗯?”谢残玉语气危险。

“好罢,我不说了就是。”温偃“委屈巴巴”,一副小媳妇儿样儿。

谢残玉懒得瞧他,吩咐仆从给温偃收拾客房让他滚去睡,自己净了手又进了里间。

那日又凶又怯的小东西能挠人一脸血,现下却呼吸清浅,温顺得叫人十分不适应。

谢残玉将他无意识伸出被子的手打算放进去,但是一触及那片温热,他便是一怔。

骆迟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公子攥着于笙的手——发呆。

脑子里蓦然闪过三个字,登徒子,下一刻骆迟狂摇头,那可是自家清贵矜傲的主子,怎么能用那等污糟词来污蔑他。

“何事?”谢残玉泰然自如的将于笙的手放进去,掖好被子。

“京中来了一封信。”骆迟有些犹豫,“还来了十数马车。”

“信烧了,车留下。”谢残玉一开口,骆迟就是一愣,“公子又不缺那些……”

“商人逐利,谁会嫌银子多,而且以后要多养一个人,不得多备点?”谢残玉面色坦然,骆迟看看他,又看看床榻上的于笙,“公子说的多养一个人该不会是……”

“不然?”谢残玉看他,“还不快去处理,早些将人打发了。”

“公子的意思是……”骆迟有些牙疼。

“你还想留着他们吃夜宵?”谢残玉面上闪过一丝嫌弃,“就说谢府庙小,就不留京上的贵客了,趁着这天色,子时以后尚且能赶到最近的驿站,让他们麻利一点。”

这下,骆迟是彻底呆了。

这叫府外的那些人听了还不得气死,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没想到连一盏热茶都没得喝,最后还要连夜折返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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