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灵异录+番外(61)
“呵。”肃冼冷笑了一声。
宁桓不甘心地打量了一眼肃冼,嘴里小声泛着嘀咕:“之前躺着出来的人明明是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宁桓嘴里含着药,他突然想到,“对了,最后你是不是醒了。那个人鱼珠……咳咳!肃大人!您能不能等我先咽下这口再喂。”
“事多。”肃冼轻哼一声,泛红的脸颊却微微不自然的瞥向了一边,额前的长碎发盖住了他低垂的眸,他盯着碗里的药,小声嘟囔了一声:“我又没喂过别人。”
肃冼一边喂药,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打开那个铜棺的。”
宁桓拧着眉,艰难地咽下了嘴里苦涩的药,砸吧着嘴含糊地道:“我见他一直不敢往我这边来,想着大概是因为他害怕这棺材里的东西。”
肃冼停下了动作,拧着眉一脸瞅傻子般的看着宁桓:“所以你就把自己身上大半的血给放干了?”
“哎,那时候不是没办法吗?我瞧见你又打不过他,只能自救了,这不还最后还是有用的吗!”
“你还怪上我了?”肃冼怒道,“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是我给您拖后腿了。”
对于肃冼这种外强中干的怒气,宁桓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我还没说你,打不过人还撂什么狠话!没听说过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肃冼咬着牙,哼声道:“我那是狠话吗?那是气势!再说了,和那老妖怪有什么需要日后好相见的。”
“行行行,你药勺先别往我鼻孔里戳。”宁桓撇了撇嘴,想了想后还仍有一疑惑,于是问道,“其实当时我也没把握,不过徐福既然害怕二世出来,想用我的血做血印,为什么我还能打开铜棺。”
肃冼抬起眼眸问道:“你是不是把血全撒在阳鱼上了?”
宁桓有些不确定:“大概吧?”
“阳遁顺仪奇逆布,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肃冼翻了翻白眼,哼哼了声,“我们能活着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宁桓鼓着腮帮,满脸写着不高兴,他突然想到:“对了,你有把这件事上报给上面吗?”
肃冼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最好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宁桓见肃冼一脸严肃,点了点头。徐福是死了,可是他确实活了千年,保不齐上头的那人会挂念。
宁桓在客栈里养了半个月的伤,躺在床上一直念念叨叨着自己没去成花朝节,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肃冼日日被烦到了不行,耐着性子给床上的那位端茶送水,直至答应了宁桓明年再带他去一趟花朝节,耳根子才终于清净了一些。
时间过去大半个月,终于宁桓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二人决定即刻返京。
路上出奇的顺利,只是肃冼一到京城,就被轮值的锦衣卫喊走了。宁桓一人无事索性骑着马在街上逛了逛,正巧碰上了同窗的张生与李生。见两人一脸愁容,于是下了马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见是宁桓,先是寒暄了一阵。
“出了一趟远门。怎见二位愁眉不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宁桓问道。
张生解释道,原来同窗的王生前几日暴毙。因为一直未曾娶妻,于是家里给他办了一场冥婚。同窗都收到了请帖,正愁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宁桓想了想,这个王生平日里倒是为人和善,待自己也是不错。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宁桓对鬼神诸事倒也没多大忌讳,想着若是王生家中派人送来了请帖,自己便去。
宁桓和张生李生告了辞,回到家中和宁父宁母请了安便回房了。管家宁四正拿着一封信进了门,“少爷,门外有人送来封信。”
“宁叔,放桌上吧。”宁桓撕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张请帖。王子期,白蜡蜡的封面上端端正正写着的正是王生的名字,配上正中大红的“喜喜”字。宁桓看了眼请贴上的日期,是明日。他将请帖放在了桌上,丫鬟们烧了水,宁桓洗完澡便倒头睡去了。翌日清早,宁桓喊了家中两个小厮“宁福”“宁贵”,骑马就往城北去了。
路上没什么人,两时辰后便到了城北王生家中。王宅大门紧闭,正中牌匾上的“王宅”二字被一团团白绫簇拥着,大门以及柱子边贴满了白色的“喜喜”字,地上洒满了白色的纸钱。
宁贵看着眼前的景象,转头看向自家少爷颤声道:“少爷,这是……”
“敲门。”宁桓下了马,直接走到了王宅大门前。
“诶,诶,好嘞。”宁贵跟着宁桓身后,低着头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门开了,门后探出了一张苍老的脸,嘶哑的嗓音问道:“什么人?”。
宁桓上前躬了躬身,双手递上了请帖,道:“我是子期的同窗。”来人混沌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宁桓,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门缝开了大半:“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