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相侍寝了吗?(9)
“明日还有朝会,今晚不可以!”
时昱抓住傅斯昀乱动的手,按在床榻上,“明早还得早些起来回宫里,别闹。”
傅斯昀“嗯”了一声,又吻住了时昱。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屋子里温度渐升,时昱被亲的浑身发软,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脑子里吊着的那根儿弦摇摇欲坠,最后的一丝清明仿佛都要被湮灭。
不过傅斯昀体谅时昱明日早起,并没做到最后,堪堪在最后一步勒住了心思。
呼吸声渐渐平缓。
时昱躺在傅斯昀怀里,嘴唇红肿,头发凌乱,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皇帝的威严。
刚刚一阵亲吻把时昱原本的瞌睡都给赶跑了,他戳了戳傅斯昀的脸,问道,“护国公府?”
时昱懒懒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护国公府的大小姐有了交集?”
傅斯昀躺在他身边,头抵着头,闭目养神,“半月前,护国公大寿,我去了护国公府参宴,但并未与他家大小姐有什么交集。”
时昱纳闷道,“若是私下没甚交情,他家大小姐也不会直接上门就送了请帖。护国公府家风甚严,此等做法实在是...很有问题。”
说起护国公府,两人也是一阵唏嘘。
先皇在时,离国有一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名唤陈定安,帮皇帝内定宫乱、外攘边疆,征战杀伐,为离国立下不世之功。
大将军晚年功成身退,被先皇封为护国公,其二子,大儿子陈深入了军营,子承父业,封了大将军,小儿子陈垣则留在皇城,做了御前侍卫。
两人的命运,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建安二十七年,大皇子叛变,策反了陈垣,控制了宫里的侍卫,直入紫微宫逼宫,后失败。大皇子被废,幽禁深宫,史称“紫薇之乱”。
陈垣也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
按说,谋反之罪当诛九族,但先皇念在护国公劳苦功高,且陈深兢兢业业为国卖力的份上,饶了护国公府的一干无关人等,只将陈垣处死。
但护国公府也因此大伤元气,陈深被降了职,次年便牺牲在了战场上。
护国公晚年连丧二子,大病一场,断断续续在床榻上躺了一年多,用了各种珍贵药材,身体才逐渐好转。
原本家大业大的护国公府,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年老体弱的陈定安,以及大儿子陈深的遗孀苏夫人和独女陈佩。
“这么说来,或许是护国公时日不多,在为孙女寻个坚定的靠山罢。”
时昱笑道,“护国公眼光真是不错,这一找,找的就是整个紫微城权力最牢的靠山。”
傅斯昀却摇摇头,“护国公府虽然人丁凋落,但护国公毕竟是两朝的老将军,为离国的江山出生入死,在百姓和众官员中依旧有很高的威信,如今军中不少将领,都曾是护国公的部下。”
时昱接着道,“如若说,傅相你代表的是离国朝堂上的威严,那么护国公代表的,就是离国军中的威严。这样的两家如果联姻,啧啧...”
傅斯昀道,“你我二人能想明白的道理,护国公自然也是懂的。”
“他既然懂,又为何要拉你来做他孙女的靠山呢?”
时昱歪了歪脑袋,感叹道,“应该是觉得傅相这个靠山十分牢固,就算冒险也要试一试罢!”
傅斯昀一只手揉了揉时昱头顶的发旋,另一只手帮他掖好了被子,打趣地说道,“那他们找错人了,紫微城里最牢固的靠山,明明是我怀里的这位。”
时昱从傅斯昀怀里钻出来,眯着眼睛,微微仰头,看着傅斯昀,语气正经,“哦?那傅相准备怎么笼络我这个大靠山呢?”
“一切全听皇上吩咐。”
“嗯,那就肉偿吧。”
“臣,遵旨。”
诗出自唐朝苏味道的《正月十五夜》,然后被我拿来写乞巧节...?
第5章 破局
丑时三刻,天空中星光未褪,无风无云。卖早点的店家此刻才刚刚起身,热了蒸笼。街道空旷,偶尔会有一两只鸟雀落下啄食,扑棱间带起一阵细风。
时昱身着黑衣,还带着小老虎面具,从相府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出了门,一路疾行至城郊。
城郊是一片荒树林,高大的乔木林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骇人,仿佛一张深渊巨口,吞噬着无知闯入的路人。
时昱目不斜视,奔入树林。
虽然夜极黑,但他已对这片树林熟悉之至,仿佛进入自家后院,左转右转,推开了一间茅草屋的门。
屋内极其简陋,是几十年前,这片树林还没生出那些可怖的传闻时,猎人们打猎时用来歇脚的地方。
时昱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咔嚓”,草屋的地面松动了些,时昱掀开铺在地上的草皮,在四角处一压,原本平整的地面豁然出现一道四方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