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相侍寝了吗?(44)
傅斯昀心思有异,立场不明,难免会再生事端,时威不得不防。
他思虑良久,最后说道,“那便听傅相的建议,腊月廿九,戌时一刻,本王将带领一万兵马于南悟门潜入,直逼紫微宫。”
时威说完,又问道,“傅相可知紫微城内兵力粮草如何?”
傅斯昀不急不慢地答道,“紫微城内共有禁军八千,用于日常护城和巡逻。除此之外,还有约四万常规军队驻扎在紫微城外二十里处,以应对不时之需。其余的大部分军队均在驻守西南的王忠将军和驻守西北的欧阳宣将军手中。”
倒是与本王打探到的消息一致。时威想。
“那傅相觉得,本王的一万军队,可有胜算?”
傅斯昀答道,“虽然王爷的军队人数比不上城外的守军,但王爷乃是正统的皇亲国戚、天之骄子。守军从接到消息到整顿兵马赶来,至少也需半天时间。王爷若能在守军抵达紫微城之前杀了时昱,那您便是唯一的正统继承人。到那时,守军也只能听从您的指挥了。”
“至于戍边的两位将军,就更不用担心。边疆路途遥远,无法支援皇上。等到皇上驾崩,王爷继位,拿到虎符,那离国的军队便全归王爷麾下了。”
“傅相说得有理。”
时威笑了笑,神色不明。
傅斯昀啊,你为何就不能为我所用呢?
可惜了,可惜。
送走了时威一行人,傅斯昀依旧坐在议事的桌子旁,端起茶杯欲饮,却发现茶水已有些微凉,便朝侍卫招了招手。
“再给我倒些茶来。”
他身后那位身着黑衣、原本死气沉沉的侍卫,此刻却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手脚麻利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茶有些凉了——”傅斯昀来不及阻止,侍卫便吨吨吨地喝完了一杯茶。
“憋死我了,刚刚差点没忍住,都想当着时威的面打喷嚏。”
陌生的声线,陌生的面孔,确是熟悉的语调。
傅斯昀无奈地自己换上一杯热茶,递给那侍卫,“谁让你不愿乖乖呆在宫里,便要跑出来。”
那侍卫也毫不客气地接过傅斯昀手里的茶,又一股脑地灌了下去,才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要说我这风寒之症,可都是你害的,你不得对我负点责?再说了,现在也没谁愿意冒着被传染的风险跑去紫微宫,更何况宫外有允顺顶着呢,没事儿。”
“所以你就去找了傅七给你做了这个假脸?”
“可不是,人家小朋友虽然武功不行,但手艺可好了,我人都站在时威面前了,他不是照样一点都没发觉,还跟你商量着如何除掉我,商量地如此真情实感...我都要感动了。”
时昱摸了摸这张陌生的脸,走到刚刚时威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摘掉变声器,“你觉得,他会听你的,乖乖从南悟门进城吗?”
“不论他从哪个门进,我们只要在两个门处都设好埋伏。他那一万兵马,即便不能全歼,也能拖到城外的守军支援了。”
“不能提前将守军调进城吗?”
“恐怕不能。”傅斯昀道,“军中恐有他的眼线。提前调兵,必会打草惊蛇。”
“行,就听你的,我到时就乖乖呆在紫微宫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时昱说完,猝不及防地又“啊秋”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傅斯昀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时昱手心里,温声说道,“阿光就这么放心我?”
时昱瞪了他一眼,本想端个皇帝的架子,结果鼻子一痒,又是一个喷嚏。
“不跟你闹了,朕要回宫了。”时昱揉了揉鼻子,声音还有些嗡嗡的,又把变声器戴上了,“就按照之前我们商量的计划行事。”
说完,便推门而出,熟门熟路地抄密道回了宫。
紫微宫里和他出门时别无二样,时昱卸下伪装,把假面和变声器藏好,才扣扣门,让允顺进来。
“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
允顺抱了一叠公文进来,“回皇上,各位大臣上了一些请安的折子,白贵人和欧阳贵人想来请安,被老奴拦下了。剩下就是...”
允顺从怀里拿出两封密封完好的信,“广平王大人和顺平王大人都来了信,送信的都说有要事,还望皇上尽早查看。”
时昱无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折子,只拿了两封信,便对允顺说道,“做得不错,下去吧。”
允顺退下,掩上了大门,时昱先不慌不忙地拆了顺平王的信,读了两遍,确认铭记于心后便扔到火炉里,看着上好的纸张慢慢烧成灰烬,才打开了广平王的信。
“...
臣今日偶得一消息,大惊,故告于皇上。
离国当朝宰相傅斯昀,原名斯昀,沪南人,系沪州县令斯定焱第三子,自幼体弱,养在府中,不常露面,并自幼与沪州知府第七女青梅竹马,立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