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必须死(59)
妙心无暇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欲挣扎起身, 却发现他双掌似铁铐,将她扣得紧。
使蛮力也不济事, 妙心斥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阿泽低身, 双唇差些贴在她唇上, 惊得妙心急急屏住呼吸。
“弟子许久未与师父亲近。”他毫不遮掩地坦白:“实想与师父肌肤相亲。”
“你……”妙心磕巴了一下,顿时恼羞:“你瞎扯淡!”
阿泽一再低下身, 在她耳边唤着:“妙心。”这是他初次念出她的名字,声音是动情时的低沉。
妙心因这声呼唤而呆了一瞬。
阿泽趁机在她耳廓落下一吻, 妙心心跳骤然慌乱, 呵斥:“休放肆!”
她气得曲起右腿要撞他肚子, 被他巧妙躲开。她趁机转身欲爬起来,不料阿泽迅速抓住她脚踝,拖住她身子, 再次将她压在草团上。
妙心活像一只被老虎的利爪擒住的小兔子, 左右都被逮个正着。
为防备她逃脱, 阿泽顺手从身旁取来一扎干草,将她两手手腕绑住, 再使劲勒紧。洞内光线昏昧,他并没察觉捆扎后的干草锋利无比,瞬间划破她的肌肤,泱出血来。
妙心嘶地轻抽了一口气,不住怒斥:“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阿泽不知她受伤, 意识几乎被心底无法抗拒的欲念所控制。
他欺近她后背,低头贴着她耳畔,问道:“为何想要挣脱逃跑?师父与我独处洞中,主动邀我共枕一榻,难道不是暗示要与弟子共欢云雨,纵情一宿吗?”
“谁邀你共欢云雨!”妙心又羞又恼,扭头骂道:“你是被淫.邪之物给附体了吗!再不松开,我可就要废你子孙!”
他竟戏谑地笑了笑:“弟子倒是不介意,只是少了那夫妻乐趣,怕师父难过。”
“难过你个头!”妙心奋力翻转身,猛地擒住他双肩,跪在他身上,两腿扣死他手臂。
她双手使劲一挣,束缚手腕的干草顷刻断开。锋利的干草在她蛮力扯断下,划破手腕,留下一道道流血的伤口。
她已然气火攻心,哪里顾得上这伤,伸手捏住他下巴,眯着眼仔细端量。
洞外的月光忽隐忽现,她根本瞧不清楚他神色是否有异,只是隐约察觉他的眼睛今晚格外明亮,就像两团火炬。
她凑近想瞧仔细些,怎料阿泽趁势挣脱双臂,蓦地坐起身。他出手如电,抬起她下巴,低头直接攫获她的呼吸。
他今晚仿佛变了个人,如同一只捕食的猛兽,急切又粗鲁。齿间尝到的淡淡血腥味非但没能制止他的冲动,反而成了生情的药,令他愈渐失去理智。
妙心再忍无可忍,浑身之力化作浩荡气波将阿泽猛然震开。
嘭地一声巨响,阿泽后背撞在石壁上,重重跌落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妙心虚软地靠在另一侧石壁,瞪向对面不省人事的徒弟。倘若不是担心使出全力会伤到他,她早就将他打出洞外,岂由他这般胡作非为。
即便觉得事有蹊跷,但妙心怒气难消,最后还是将这‘危险的徒弟’扔出了洞外,让他吹了整宿的冷风。
*
翌日清晨,苏醒的阿泽听妙心痛心疾首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尽述一遍,他惊愕不已。
见她衣袖上残留血迹,他暂顾不得认错,急忙上前欲牵过她的手查看。
妙心抬手挡住,警告道:“你再敢动手动脚,为师可就真要废了你子孙!”
阿泽一心担忧她的伤,焦急地盯着她袖口,恳求道:“弟子犯了大错,定会接受师父惩罚。但师父昨晚被弟子伤了身,弟子心里有愧,若不看看伤势,心中难安。”
“你还知有愧难安吗!”妙心没好气地撩起双手的袖子,露出两截白皙玉臂。
只见那净白素手的腕端,突兀地出现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边缘还有干透的血迹。
阿泽默然盯着她手上这一道道宛如割在他心头的伤,愧疚在心中扬起百丈巨浪,久久难以平复。
他素来将师父的命看得比自己重,哪怕自断双臂,也绝不会伤她一分半毫。更遑论下此狠手,竟致使她破皮流血。
他依稀记起昨晚发生的断续,即便不太完整,但将那些模糊的片段拼凑后,他也没法为自己犯下的错开脱。
妙心放下袖子,将伤口盖住,冷声道:“看也看过了,发呆怎的?内疚、自责?不想解释什么?”
阿泽不知自己昨夜为何会骤然失去理智,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哪晓得从何解释。
他直接跪下来,并未辩解半句,诚心认错:“弟子昨晚伤及师父,险些酿成大错,罪不容恕,请师父责罚。”
妙心口吻虽严厉,但经一宿思索,她并不相信这是他本性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