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天下 王不见王(30)
后面的人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半晌低低沉沉的道,“玄雨的伤势颇重,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救?”
“你个死太监,你敢威胁朕?”
“奴才不敢!”
“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吗?那些人你说杀就杀,你征求过朕的意见吗?”
“就地正法已是格外开恩,若按律法,伤及龙体当属谋逆,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廖真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毫无感情的冰冷,“皇上说过,您不喜欢满门抄斩,奴才只是奉旨办事而已。”
“打个架而已怎么就成了谋逆,你糊弄鬼呢?”
说着话马已经走出了通道,廖真没有继续辩驳,身子也挺直了,除了拉住缰绳的手,其他的地方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唐龙终于知道色狼为什么总是躲在漆黑的暗处了,那种环境加上受害人胆怯的心里,助长了他们心里邪恶的念头。
唐龙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又不是女人,害臊个屁,一脚把他踹下去谁敢问我原因,我是皇上,天下我最大,不高兴我想打谁就打谁,还用得着理由?
不过,我好像打不过他!
想起刚才那幕慢镜头,那暗器甩的实在是漂亮,那轨道,那力度,那精准度,实在是有够神的。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不过单就这一招来看,自己肯定会被他瞬间秒杀!
“是伝姑姑,这么晚了不知有何事要劳烦您亲自过来?”
廖真说着话已经翻身下了马,看样子对那位叫伝姑姑的女人略有敬意。那女人一身宫人打扮,头却抬的很端正,与那些时刻低头的宫女比明显不同。
“皇上出宫许久未归,太后心里惦记着难以安睡,特叫奴婢过来看看。”
“皇上只是临时起意,未曾知会太后,是奴才顾虑不周。还请姑姑代为传话,皇上无碍,这就回宫歇息了,不必惦记。”
伝姑姑没在多问,微微欠了下身便提着宫灯转身走了。
唐龙这才想起这女人是太后身边的人,见人走远问廖真,“朕不过出去半天太后就知道了?”
“城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接着又道:“又岂止是太后,怕是满朝官员此时都知道了。”
唐龙心说,知道了也没什么吧,我不过就是出去走走而已,这也不行吗?“你的意思是,朕就应该呆在宫里,哪儿也不能去?”
“皇上说笑,您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您的,皇上想去哪里谁又敢拦着。”
“那朕就搞不懂了,既然朕可以出宫,那你们犯得着这么紧张吗?”
“皇上,太后是您的母亲,她担心您的安危您应该理解她这份苦心。至于奴才,只是为了保护皇上,绝无任何恶意。”
“这么说,朕还是可以出宫了?”
廖真微微一笑,“这是自然,皇上若是还想出宫只需先知会奴才一声,奴才好先做安排,也免得遇到今日的状况叫人措手不及。”
唐龙冷哼一声,“廖真,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朕一清二楚。不过,念在你今日救驾有功的份上,朕就不跟你计较了。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慢走不送!”
砰!正殿的大门狠狠的关上了,廖真扶着额头露出一脸的无奈。
时至亥时,凤仙宫还亮着灯,太后正在修剪她最喜欢的那盆玉兰。
这个女人还很年轻,白皙的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金丝凤袍把她衬托的更显美丽端庄。二十岁便生下当今皇上,之后便一路扶摇直上,恩宠无人可比,一年后又生下齐王,可惜齐王赢弱,年纪轻轻便重病而去了。
“皇上受了伤?”
伝姑姑点点头,“伤在了脸上,不过,并不严重。”
“这也怨不得别人,让他吃吃教训也好。......那些人可都处理了?”
“落在廖大人手里,估计这会儿都过奈何桥了。”
“说的也是......”说起廖真,太后神情微变,又问,“皇上今夜没留他?”
“是!”
太后一剪子剪断那根多余的枝叶,慢声道:“看来宫内的传闻果然不假。”
“正是。”
太后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在外面守了那么久,辛苦你了。”
伝姑姑恭敬的一弯身,“何来辛苦,为太后办事是奴婢的本分。”
太后微微叹息一声,“这个廖真也真是厉害,一招釜底抽薪就把哀家的人全给弄走了,否则也不用劳烦你去给哀家盯着了。”
“不敢不敢!太后若想再安排人进永圣宫也不难,奴婢已经物色了几个人选,绝对可靠。”
“廖真做事滴水不漏,永圣宫现在就是铜墙铁壁,想安排人进去,哪有那么容易!若硬是安插进去不但起不到什么作用早晚也会被弄走,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