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嗑错了我的CP+番外(417)
酒壶里怎么会有毒,只有金子晚曾经最喜爱的梨花白。
……
等到出了宫门以后,顾照鸿才肯停下来听金子晚说话。
金子晚知道他在气头上,只是叹了口气:“我同你说过,他不会杀我,也不敢杀我,那壶酒里不会有毒,我只是故意用话刺他,想要做个了断而已。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岂会善罢甘休,他这皇位焉能坐得安稳?”
此事已近子时,他们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顾照鸿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不该去?我不该去找你?”
金子晚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怕他孤注一掷,你我便永无宁日。”
顾照鸿垂眼看着他,蓦地伸手把他整个人拥进了怀中,他用了很大力气,似乎是想就这么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顾照鸿不知道世人是如何去爱人的,他只知道他对金子晚的爱是切意,是情真,为他剜心痛,为他刻骨深,做他一生一世痴情人,一人一剑赴一场不计后果的夜奔。
金子晚眼眶一酸:“都结束了。我把那些不曾告诉你的,也不敢告诉你的,如今都告诉你。”
……
一炷香以后,他们两个坐在了督主府的屋顶上。
今夜并不寒冷,顾照鸿带了一壶酒上来,还从怀里掏出了他晚上排队去买的云片糕,过了这么久已经凉了,金子晚却不在意,伸手拿了一小块咬一口,他慢慢地嚼,咽了一口,这才轻声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曾经对盛溪云动过情。”
顾照鸿也拈起一块云片糕,平静道:“深宫重重,阴云密布,你们曾经只有彼此互相扶持,朝不保夕,无论是忠是义还是情,都是情理之中,我不必问。”
金子晚忽而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起了旁的:“元和二十八年的上元夜,盛溪云带我跑出了王府。京城里到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他带着我看花灯,猜灯谜,还送了我一个纸糊的小猫。他同我说,哪怕没当上皇帝,只要能日日看到我,那做个闲散王爷也不错。”
“我相信了。”
“第二日,四皇子出手置他于死地,先帝勃然大怒,一杯鸩酒送来了王府。”金子晚把那块云片糕吃完了,“盛溪云毫不犹豫地让我替他去死,他说他必须要当上皇帝。”
顾照鸿放在膝上的拳头捏的死紧,他虽然多少猜到一些,但亲耳听到是另一回事。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金子晚第一次说起这件事,等他说完,他就真的放下了。
“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我只是想要那么一点点的真心的温情,他都骗我。”
金子晚把膝盖蜷了起来,把自己的下颌搭在了膝盖上:“那壶毒酒,我喝了一半,谢归宁便扭转了局面,先帝收回了圣旨,我也因此还保有一条命,只是……你也知道了,胃被半壶鸩*酒烧坏了,从此只能进食常人三分之一的饭量,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差到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他侧过脸看顾照鸿,眼睛里星星点点的都是真心:“照鸿,虽然盛溪云放我出京的要求是收拢江湖势力,但我从不曾存过这份心。刚遇见你的时候会有些你自己撞上门来的啼笑皆非,后面的,皆都是出自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顾照鸿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我知道。”
金子晚被他安抚了,又接着说:“盛溪云一直以为,元和二十八年上元夜的那两个时辰,我真的曾对他动过一刻的情,所以我才会对他第二日的行为如鲠在喉,不肯原谅他。”
他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好看:“可那两个时辰不是动心,也不是爱意。只是我被他展示出来的温情所迷惑,感受到了我从未得到过的一丝慰藉与珍视。可这丝温情消逝的太快,快到几乎从未存在过,它唯一的意义,就是让我真正看清了他。”
他双手捧起顾照鸿的脸,看着他那双朗朗星目,认真地说:“照鸿,我从不曾对盛溪云动过情,一刻也不曾。”
金子晚贴着他的唇边呢喃:“照鸿,是你救了我。”
用你不加掩饰的真心,用你倾巢而出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