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妾娇妻(149)
“啊。”宓琬看着天边初升的太阳,正如她的名字一般,一动未动,“西罗,打水来,我要沐浴。”
香雪与西罗住在一个帐篷里,听到西罗的声音,连腰带都还没有系好,便急步走了出来,“主子鲜少这个时间起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宓琬“嗯”了一声,依旧看着那初升的暖阳,“我梦魇了。”
若有若无的轻叹,“香雪,你说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香雪猜到那梦魇是和郭英有关的,却回答不了宓琬的问题,只是道:“我听说后半夜做的梦都是反的。梦到了不好的事,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发生。主子,别担心,你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有事的。我这就传信去让何时把他的日常都打探清楚。”
宓琬轻轻笑着,没有接话。
郭英的日常,哪里是那么好打探的?晋江茶楼收集消息的能力,也没有强到能将人的日常都调查清楚的地步。
尽管及时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宓琬还是打了几个大喷嚏。
香雪担忧地道:“这样不行,我还是去煮些姜汤来。”
也不等宓琬答应,便掀了帐帘出去了。
宓琬轻轻笑着,“都是我把她惯坏了,竟做起我的主来了。”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因为这样而责备的意思,“西罗,你来,帮我梳头。”
……*……
重新站在戚伟帐外的时候,宓琬已经没有了前一日离开时那般纷乱的思绪。
听到里面的答应声,她掀帐走进去,让西罗在帐外候着。
“戚伟,你说那件事与北狄有关,那你可知,那个人是谁?”
戚伟正在把玩着一把匕首,宓琬注意到,那把匕首有些眼熟,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戚伟面上。
戚伟将匕首插至桌面,“你为何对这件事这么关心?”
看向宓琬的眼睛眯了起来,“不对,你似乎是对郭家的事情很关心。”
宓琬神色自若,“我是乌尔扎的女儿。天德有人与北狄人合作,乌尔扎却不知情,你说我是不是该过问?”
“据我所知,你只是他的义女。”
“他待我,不亚于生父。”宓琬的不避不闪,直对他的目光,“莫乙与你,尚于血缘关系,你们之间又为何这般掏心掏肺?”
戚伟似乎被她的理由说服了,没有再追问下去,“北狄这边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德那边的人,姓司空。”
司空!淮南王府!
宓琬的指尖狠狠颤了一下,笑容微僵,“多谢。”
听到帐外哀凄的猫叫声,寻了个借口便出来了。
“公主,是山竹。”
宓琬定了定神,朝山竹走过去。
这只一~夜未归的野孩子终于知道回来找麻麻了,怎么一脸委屈?
山竹找到宓琬的帐篷,却不见麻麻的身影,立时又出来寻她,此时看到宓琬,撒开脚丫子就朝她扑了过来,扑在她的怀里委屈得喵喵直叫,耳朵耷着,尾巴也耷着。
“喵呜……”麻麻,你的小宝贝被渣喵渣了……
“喵呜……”豹娃跟别的喵跑了!我昨晚跟了一~夜,看到那只喵了……
宓琬听不懂它的话,只觉得它的声音越来越哀婉凄切,颇像一被抛弃的怨妇。
“乖儿砸,你不会情断神伤了吧?”她将山竹抱起,往自己帐篷里走,“有什么委屈,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好像,自己当初也是狠狠地哭了一场。而现在,她心里堵得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戚伟走出帐篷,看着她轻松抱起大猫的模样,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山竹顿了一顿,又继续“喵喵呜……”那只喵没有你家小宝贝威武,没有你家小宝贝帅气,还被你家小宝贝打得满地找牙,可豹娃竟然护着它,要和你的小宝贝打架……
宓琬实在听不懂,只能抱着乖顺的儿砸无声地安慰。
直到宓琬将姜汤喝下,它也“喵喵呜”累了,发出感慨:我再也不理那只负心喵了!我只要粑粑麻麻,陪在爱迷路的笨麻麻身边。
尽管如此自我安慰,山竹也还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把宓琬吓坏了,以为它是生了病。
可见它能吃能喝,更能睡,只是不爱动了,便又放下一半心来,开始为它疯狂横长的体型担忧。
“儿砸。你这么光吃不动,会找不到媳妇的。”
山竹一听,悲伤逆流成河,“喵唔……”已经没媳妇了!自己养的媳妇都被别的喵给叼走了!
于是乎,山竹的饭量更大了,体形变化更夸张了。
夜里山竹扫尾,扫翻了食盆,惊醒了宓琬,发起福来的山竹只是将紧闭着的眼睁开了一条缝,便又睡了去。
宓琬哭笑不得,却见帐篷上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心里一惊,起身正要拿匕首,便听到那人刻意压低的雄浑的声音,“我们向陈云要的,是女囚。那狗官牢狱里的人多有无辜。寨子里的兄弟们难娶媳妇,那些女囚也前路渺茫。不过没想到,陈云送来的会是郭英的人。匪亦有道,我们从未想过要抢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