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不可以(39)
银宕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睡他们两个躺过的榻子。”
“脏。”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银宕分明就是嫌弃沈逸的榻子太脏,睡过很多杂七乱八的人,一般的凡人兴许银浪还不会计较,他无法接受的是沈逸和陈清琅睡过在这张床上,两人曾经在这里翻龙捣凤,好生不逍遥。
他越想越生气,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在颤抖。
银浪望了自家大哥一眼,眼神瞬间阴冷一变:“脏了就不要,那我毁了便是,你睡地上。”
他说做就做,没有半点说笑,当银宕想要出口阻扰的时候已经晚了,银浪施法一道紫光落在了沈逸的床上,床就这么明晃晃地裂开了,他似乎还是不满意非要弄得个四分五裂才肯罢休。
过大的声响引来了栖迟娘,她在门外拼命地拍门,但是银浪并没有开门的意思,他并不愿意和栖迟娘打交道,在他眼里栖迟娘不过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不和她打交道是好事,免得心情不好伤了她。
银宕回过头望了一眼倒塌了床,他愣了下:“那我今晚能不能去你房间睡觉。”
银浪“嗯”了一声,夜里他也不想睡觉,他是睡不着,过于想念那一个人,可是别人的心里头完全没有他。
太卑微了,想想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银浪曾经奢望过沈逸可以像银宕一样宠爱自己,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银宕是他唯一的大哥,他从小到大都护着自己,想要欺负银浪除非是踩着银宕的尸体上去,而对于沈逸来说自己可能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沈逸伤了他的兄长,杀害了他雪狐族的兵原本他是要带兵去攻打赤狐一族,但是他做不到,他不忍心伤害沈逸,他与沈逸有婚约,那么他们两方狐族本就应该同一条心。
可是沈逸并不需要他,所以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夜深人静的时候,银浪一个人坐在屋顶看星星,菊满楼的宾客早已经散退,各个房间里烛光已熄,四周空有蚊虫之声响,即是烦闷也是枯燥。
银浪想要借凡间的酒消愁,狐九爷爷总是说酒是一样好东西,人间唯一不可弃的宝贝,那就是美酒佳酿。
他刚才坐了起身,一瓶黑色壶身的菊花酿就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抬头就看见了银宕那关怀备至的面容,银浪接过了酒瓶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打开了瓶塞给自己猛地灌了几口。
像是哭着又像是笑着说了句:“好酒,好酒……”
酒是好酒,可也无法一醉解千愁,酒入愁肠愁更愁,心结解不开的人,入喉也感觉不到酒味的芬芳香浓,哽咽的苦却上心头。
第47章 狐王篇
小道士这边离开了诸城以后,他开始向红竹林附近村落的村民打听山匪一事,他认为拐走沈逸的山匪应该会经常在附近出没,他这打听,村民们就告诉他这边有两个匪窝。
一个坐立于鸡公山上,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山上的资源丰富,山上的人靠山吃山,他们下山的可能性不大,平日里没有人敢上山,因为鸡公山就是山匪的窝,他们身强体健又有武器,山上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寻常老百姓哪里敢去招惹他们。
而另一个土匪窝在豹子山上,与其说他是土匪窝不如说他是妖怪驻地,因为一年前老匪头王豹子与另一个匪首因为私仇,王豹子机缘巧合遇见了一只妖怪。
后来他与一只妖怪签下了盟誓,为了保住他们的豹子山,王豹子吞下了半个妖丹,妖化的他打赢了邻山贼的匪头,如今现在成了半人半妖。
陈清琅认为,鸡公山上的土匪并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听老百姓们说他们之中有一小部分是“义气派”,偶尔也会出现劫富济贫的情况,但是也是因为这样,所以鸡公山的土匪更是让诸城的官府恨之入骨。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官富是一窝,鸡公山的土匪更像是官府之中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说他们下山抢买路财,欺负一个穷苦百姓,这就不符合他们鸡公山的“义气派”。
鸡公山与豹子山也有私仇,近年来豹子山也有攻打鸡公山的意思,可能是时机没有成熟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小道士大胆猜测,沈逸被山匪所拐应该与豹子山的王豹子有关,言传豹子山上的二当家酒色财气通杀,尤其喜爱美艳的男子,曾经也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被拐了上山,他们被拐上山以后就再也没有下山过,估计也是死在山上了。
既然王豹子已经是个半妖,那他迟早都会变成真正的妖怪,妖怪必定会害人性命,绝非打家劫舍那么简单的事情。
陈清琅认真思考了一番,他决定就地找个地方休息,等到第二天的天明直上豹子山,他想去豹子山必须穿过红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