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怪物都打不过我/这颗星球送给你+番外(232)
蒙加点头:“好。”
黑沉沉的眼眸幽深得就像夜空。
而夜空中,星辰的位置缓缓移动。渐渐的,黑色的天幕被破晓的光照亮。
一夜又过去了。
阿达米把科诺送回去之后没有休息。他跟机器人要了一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盯着出门前放进保温箱的药剂。
药剂呈油状,无色透明,性状跟他推测出来的一般无二。
他拿起试管,放在眼前端详片刻,把药剂送到嘴唇边,又放下。
他打开抽屉,拿出两叠纸,举起其中一叠翻了翻,觉得太过矫情,撕了一大半丢进碎纸机,再把仅剩的两页纸放在另一叠纸下面。
他推开几步,对桌面上只有《“灰度”机甲结构设计与材料存放仓库位置示意图》这种标题的文件感到十分满意。
像是抛开了一切顾虑一般,他终于走到桌边,拿起那管药液,一饮而尽。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没什么变化,走到水槽边洗刷完试管,回到房间。
才一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关灯,他就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钝钝的刀刃顺着他血液游走,狠狠地刮着他身上每一寸血肉。
过了一会儿,痛苦稍微减轻一些,他大口呼吸着,抬起手。
手掌上,平时隐在皮肤肌肉下的血管尽数浮了起来,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
他不敢睡,睁着眼睛知道天光大亮,手掌上的血管慢慢隐没,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做了很长一个梦,梦的尽头是出生时的实验室。
阿达米猛然惊醒,起身坐了一会儿,翻身下床,回到实验室里,拿起一只干净的试管。
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屋子,微微泛白,在试管壁上打了个旋,边缘被分出不同的色彩。余下的光尽数落在雪白的纸页上,带了点阴霾。
于是阿达米的目光也落到了纸页上。
写着长长题目的文件依旧静静躺着。
阿达米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说明的恐惧感。仿佛他想要留下的东西很快会消失,他在意的人永远不会花费一点精力探知他的真实感受,他耗费心血设计的东西没有机会出现在世人能够看见的地方。
他的名字会被黑星划去,再也无人知晓。
他的出生只是一个笑话,他的死亡同样无足轻重。而生死之间的界限,则因为杀手的日常变得无比模糊。
阿达米心中忽然蹿起来一股烦躁,他拿起文件,将最下面两张纸放回抽屉,重重地将抽屉拍了回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外一个工作室。
没有人会在意他,除非他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忘记的事情。
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终归是太孤独了。
他想要留下一点什么,证明他认真活过。
作者有话要说:在荒星基地的时候,游荡者组团偷科诺,然后翻车被无面孢子偷塔。那个很惨的组织里,制造飞船的机械师是安德厄。
安德厄这个名字,是这篇文里为数不多的作者不知道从哪里抄下来的名字(挠头),英文是Andee,也可以翻译成安蒂。如果作者不那么狗的话,这个名字还挺可爱的=w=
(卖身的石贝爹:可爱死了,是这样吧?)
————————
大家好这里是鸽子汤,我不是故意咕咕的听我狡辩!
我回家之后调整了一下作息,准备码字了。
家里的老人:“这里有干香菇,你可以煮在汤里。”
鸽子精以长期煲汤的经验制造了一锅黑暗料理,非常快乐地喝了下去。
……然后我就把自己搞中毒了_(:з)∠)_
肚子痛得怀疑有袋鼠晚上摸黑来我家踹我肚皮(袋鼠:???)
现在还是不太舒服。
但是再咕只能永远住小黑屋了。拖着我半残的血条爬起来赶榜。总之这两天一定会写满两万字的。(鸽子汤落泪)
谢谢支持!
☆、会面
科诺一直睡到午后才起床。
还是被飞行器坠机的声音吵醒的。
起来时飞行器发动机的烟雾充斥着整个起飞台,眼看着就要炸了。
借住在这里的机甲兵和约翰只能暂时握手言和,共同灭火。
最后不知道哪缕烟雾飘到了阿达米鼻子里。他带着防毒面具走到起飞台边缘位置,按下启动按钮,起飞台备用涡轮开始转动,整个平台的烟雾瞬间被抽了出去,强烈的风压吹得飞行器上的小火苗颤了颤,小了不少。
德里和约翰原本找不到灭火器瞄准的位置,只能在滚滚浓烟里流着泪瞎喷。如今一见到火苗,两人扭着挤着朝火苗的位置赶过来,都怕被对方抢了功劳。
最后约翰触须多,略胜一筹,率先浇灭了火焰。就是慌忙之中他的触须从火里过了几遍,看上去焦黄香脆,也不知他本人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