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帅大哥(96)
“少爷,小公子。”王茜和其他婢女们站到一旁规矩地行礼。
王药在门前停步,回头对婢女说:“买一打藤条回来,我抓个人回来打。”
这说的肯定是大公子么,王茜趁少爷还没走,马上赶上前去汇报,“少爷,我刚刚见到大公子,和萧王府的小王爷一起,后边还跟着个军爷,是不久前和一位贵客来过的军爷。”
王药听见萧寅时就一阵窒息,但再听说还有一个来过家里的军爷,觉得必然是皇上来时带着的御前侍卫,便即冷静下来,他问王茜看见顾依的地点,还有顾依行进的方向,就猜想顾依是进宫。
把进宫的事和顾依要去北方,还像是一去不回的道别方式联想到一块儿,王药瞬间就不气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还有不舍。
顾依可能又要去打仗。
不行,顾依一身隐疾,若不调养,一定耐不住艰苦军旅,且还是在北方酷寒之地。
“王大哥,我们到宫门等大哥好吗?”顾尔说。
王药摇头,“不行,那很容易被顾府的人见到你们,你们好好待在家。”王药跨出门,转回身,微笑着对弟弟们温声说,“王大哥给你们把大哥带回家。”
☆、得蒙圣宠
萧寅不能随便进宫,按规矩必须先请人通传,于是只能在宫门外把顾依放开,顾依松了一口气,他担心萧寅会对皇上讲那些喜欢他、要娶他的胡话。
尽管有席墨生带,刘燕文还是亲自来接顾依,“殿帅,伤药上过了吗?”他关心地问。
顾依毫不迟疑地撒谎说上了,他已填过肚子,补充了足够的体力,他有自信就算今天再挨打也不会晕过去,那就不会有机会让太医发现。
“那治风寒的药喝过了吗?”
顾依的头依然有些疼,只是已不会晕眩作呕,萧寅那碗热腾腾的汤面就很有汤药的效果,肚子现在暖呼呼,病应该已经好了,于是他还是撒谎说药已经服用。
“那便好。”刘燕文欣慰地点着头,“皇上很关心殿帅。”
“我身子无碍,随时能出发去定州。”顾依说。
刘公公蹙眉,摇摇头,轻拍顾依肩膀,“去定州路途遥远,快则半月,殿帅必须完全养好身体才走,昨夜见过殿帅的伤,那可不是两三天能好。”
顾依这下烦恼了,刘公公的意思就是三天内不用指望走,他这三天要藏哪儿才能躲开萧寅?萧寅若继续对他抱有胡想,可能又会被王爷打,顾依不想担这责任。
“刘公公,您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恢复我的职务吗?”躲在宫里保护皇上是最正当的与外人隔绝的方法,顾依这么想。
“哎!你怎么就听不懂?皇上要你养伤!”刘燕文像是生气了,顾依识相地闭嘴。
“殿帅,指挥司一切如常,你不用操心,该养伤养伤吧。”席墨生插一句口。
顾依对自己可有可无的存在感到沮丧。
皇上惯于在紫宸殿后室和朝臣私下谈事,顾依以为还是要去那里,岂知道竟然给带去御书房,皇上勤政,一日里在书房可待上六七个时辰,顾依随侍在侧时都会替皇上觉得累。
刘燕文在房外报了声,里头便有小太监来开门,席墨生留在外把守,小太监也站在走廊,刘燕文待顾依进门后,在外面把门带上。
“顾依,过来。”皇上的语气很是平和。
往常和皇上仅两人待在书房的次数不算少,顾依职责所在,不见得紧张,可这时不同往常,他颤巍巍应声‘是’,快步赶到皇上跟前。
皇上席坐书案后,案上整齐地叠着许多书,还有一篮子的大卷轴,顾依知这些是地图。
“坐这,不够厚就再垫几个。”皇上目光锁定在一书页,手随意地指身侧一个大布包,那布包看着像厚厚的云朵,大得能整个人陷进去,磕不着地板。
“皇上,臣可以站着。”顾依应。
“你要朕一直抬头看你?”
顾依吓得立刻跪说不敢,忽听‘啪’一声巨响,他畏惧地抬眼,见皇上拿着昨天命人打他的镇尺,声响是镇尺拍桌所致。
“以前一直不知你原来这么不听话。”皇上用镇尺点一点那朵云,说:“除鞋,衣摆和裤管掀起来,跪这。”
顾依不敢多想,依言让小腿见光后跪在皇上身边,皇上不由分说,手执镇尺往顾依小腿就打,一下即止,刺痛感稍纵即逝,留下细微的麻和痒。
“疼?”皇上问,镇尺放回桌案上。
顾依战战兢兢回说不疼,他真不敢撒谎。
“你要再让朕失去一次耐性,朕就叫人打你,坐好。”
“是!”顾依连忙放下裤管,准备坐下。
“衣服脏了,脱下来,慢点坐。”皇上的提醒,顾依未有受宠若惊,他觉得是自己大意,这衣服后面沾了土,会弄脏坐垫,若动作太快,土会撒得满地,于是他小心地把衣服解下后折叠整齐,再屈膝跪坐,坐垫软得不可思议,跪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