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帅大哥(23)
“不能。”
顾依这果断的回答,王药当下听了有些气愤,可顾依的解释又令他身上所有冒起的刺儿都软化成水。
“谁敢伤害你,我不止要他的命,我还要他的根,他的肉,他的骨,这脏粗活你不要做,我做。”
王药知道顾依这话不是说着来哄他。
王药手无缚鸡之力,是个文人,他杀人,能以自卫从轻判刑,顾依呢?禁军统领,一身武功,不需要兵刃,一掌可以把人拍死,他在东京府杀人,衙门一定判他重罪,即便不是死刑,也得罢免官职,至边境充军。
顾依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可以丰衣足食的好日子,王药宁可自己受些牢狱刑罚,也不要顾依再吃半点生活之苦。
羊邢用一长凳把门挡住,窗户很窄,要钻出去是很难,他便不理,甚至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能在外面看见他丑陋的行径。
王药背靠着墙,一步步远离那只朝他趋进的野兽。
“装什么?你要不是喜欢给人捅,怎么还给人当妾?”羊邢除下上衣,粗糙地往脸上抹,把嘴巴脏污的血随便地擦去,他抛下上衣,接着去松腰带,一边说:“爷爷见你也没长几根毛,一定没见过什么是男人?顾依那黄毛小子,饿着肚子长大,哪里长得好!爷爷现在给你饱眼福,见世面!”
王药给逼到墙角,往左右想跑都给羊邢挡。
“你要是碰我一下……”
“怎么?你还能贞烈得咬舌?”羊邢褪下裤子,一股难闻骚味扑鼻,王药忍不住别过脸去,就这么一瞬,羊邢扑了上来,使劲儿捏住他下巴,让他不能合嘴,另一手则是掐着他脖子,令他喉咙卡得难受。
“你手上是不是有刀?来呀,捅你爷爷一下,你家里有金山银山,难道能斗得过皇亲高官?爷爷现在是奉枢密使大人的命令来拿顾依,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壶,来阻止就是找死,爷爷可不怕你死,你敢死,爷爷就敢艹尸!”
王药紧攥着拆信刀,双眼恶狠狠瞪羊邢,他思忖,今日要是被羊邢占便宜,他就当给狗咬了一口,男子汉,又不是少块肉,怕什么?
“刀拿来,你听话,爷爷还会对你温柔一点。”
羊邢此时有戒备,王药自知没能力得逞,他松手,那拆信刀掉在地上,羊邢低头瞅了眼,嗤笑,显是很有信心这刀伤不了他,便没有去拣,也不踢开,而是直接把王药转过身,抓着王药后脑发束,把王药往墙上推,另一手胡乱扯王药腰带。
王药想蹲底躲开,头发却被抓得牢,他紧紧护着腰带,羊邢就抽刀出鞘,用刀背狠地砸王药大腿,这疼痛入骨,王药紧咬着牙还是没忍住哼声。
“啧!不会叫,这艹得哪里过瘾?”羊邢松手,王药因那剧烈的疼痛还没缓过去,无力地跪跌在地,羊邢竟然接着用刀背砸他。
“起来!”羊邢砸了两下就用脚踢,那更是痛得厉害,正常一人的反应就是躲,王药是个正常人,他即便已经有杀人的决心,可还是会怕,他狼狈地爬着逃,羊邢追着踢,羊邢那鞋子鞋跟有缀铜饰,他用那坚硬的鞋跟恶劣地踢在王药身上要害。
“啊!”王药再受不了如此折磨,他卷曲着身子保护自己。
“啧啧啧。”羊邢吐口浓痰在王药脸上,“看看这可怜的模样,发骚了啊?”
王药自小养尊处优,爹娘宠他,家里长辈喜欢他,认识顾依,顾依当他是宝,护得严严实实,即使他跟着顾依去打仗,顾依也不让他冷,不让他饿,军粮有限的时候,顾依把自己的份都让给他,他何时吃过苦?何时被人吐过痰?
和顾依成亲,是为了和顾依白头偕老,永远待在一起,并不是从此就放弃自我,丧失尊严,王药依然是王家少东,是东京年少成名的神医,即使要送上性命,也不能忍气吞声。
王药窜起身,不顾一切地扑向羊邢,羊邢没料到他这突兀的反应,愣是给扑倒在地,王药眼明手快,抓起那拆信刀,拆信刀不开锋,一击也许刺不穿羊邢肚皮,他便瞄准羊邢眼瞳刺入,他下刀的准头就和武功高强的人一样,眼皮都不需要眯,刀尖精准地透入羊邢眼眶。
“啊——”羊邢厉声惨叫,激烈挣扎,王药因而无法接着攻击另一眼,被羊邢给甩跌一旁,他要去抢羊邢佩刀,羊邢却已发狠,扬刀朝他砍来,幸好他处于剧痛和惊恐,一刀没有砍中,王药起身躲远。
见羊邢发疯地挥着刀,王药已冷静下来,不敢再下手,他跑向门口,推掉长凳,刚把门打开,外面就进来两人,是羊邢的那两个手下,他们轻易把王药带回厅里,羊邢怒吼着把人抓牢,那两人就把王药面朝下按倒在地,制住王药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