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番外(110)
沈知弦带着笑意略叹一声,隐约有些怅然:“……或许以后,就能见着更喜欢的了。”
他似是意有所指,晏瑾抿了抿唇,灼热的目光直视着他,毫不退缩:“可是他们都不是你……”
沈知弦微微一怔。他抬眸望向晏瑾,晏瑾神色平静,可他却隐隐约约地通过契约,感受到了一点儿……
委屈和难过。
沈知弦凝视他许久,忽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随手将酒盏搁在案几上,略略倾身拍了拍晏瑾搭在膝盖上的手:“好啦好啦,不是我……”
正哄着,忽然一声锣响,外头静了一瞬,又爆发出更大的喧闹叫好声,隐约在喊什么名字。
约莫是这画舫的台柱儿出来表演了。
既然都来了,热闹就要看全。沈知弦拉着晏瑾,走出雅间去。
他们是在画舫的二楼,这画舫设计巧妙,在二楼倚栏而望,恰恰能看见一楼那戏台子上的全景。
娉婷袅娜如弱柳的女子提着裙摆,轻盈地走上了台子。
有人吹了声口哨:“桃花儿!”
那女子便盈盈含笑,偏过头来望了望,声若莺啼:“桃花儿见过诸位。”
身为这座画舫的十二花之首,她向来是人气很足,有人曾一掷百金,只换她一笑,再掷千金,只求她一曲。
乐师奏乐起,桃花儿清了清嗓子,便唱起小曲儿来。
她的嗓音柔软婉转,唱着的是个初春时节,少年少女们踏春相遇一见钟情的景象。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小调儿听着很舒服,沈知弦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看着那桃花儿的身形,忽然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恰此时,那桃花儿半阙唱完,转过身来,轻轻巧巧地一抬眼,就往沈知弦这边望过来,粉若花瓣的唇微微一勾,就朝他笑了一笑。
电光火石之间,沈知弦当机立断地掩面转身埋进晏瑾怀里,避开桃花儿的视线,一咬牙,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她!
晏瑾不明所以,揽住他,疑惑地问了声怎么。
沈知弦埋首于他怀里,含含糊糊的,声音听不大真切:“怕是见着旧人了……我们走罢。”
晏瑾垂眸,那桃花儿一瞥之后便转过了身,继续将那半阕唱完。他凝了这女子半晌,才顺着沈知弦的意,要离开。
可刚转身,走了几步,便被几位少年姑娘拦了个结实。
“两位公子是怎么了?才刚来便要走么?”貌若娇兰的姑娘似嗔似怒,“是我们服侍得不好么?”
“两位公子再留下来小酌几杯罢?”唇红齿白细腰不盈一握的少年软声挽留。
晏瑾浑身都在散发着冷气,沈知弦从他怀里脱身出来,摸出一把银子给他们,漫不经心地笑着:“让让。”
那几位少年姑娘却不接银子,只推推搡搡地阻拦在他们面前,温言软语地笑着劝他们留下。
这一番耽搁,沈知弦也没留意底下的婉转曲子是何时停的,只听得轻盈的脚步声悠悠然地从楼道传来,尔后面前这几位姑娘少年就倏地化作轻烟一缕,没入后头那人身上。
粉裙袅娜的桃花儿提着裙摆,轻盈地走过来,泛着粉意的眼角微微一挑,就朝着沈知弦笑了笑,当真是娇弱可怜楚楚动人:“岁公子,好久不见。”
沈知弦下意识想抖开折扇,一摸腰间,发现折扇落在屋里没有拿,他便只能抬手屈指抵唇,作若无其事状:“姑娘怕是认错人了。还请让让。”
桃花儿盈盈含笑地望着他,一步也不让,只道:“岁公子风采,桃花儿不敢忘。当年若不是岁公子仗义出手,桃花儿便要被那纨绔子弟欺辱了……”
她将旧事掀开来讲,沈知弦敏锐地察觉到晏瑾扣在他腰间的手一紧,没奈何地叹了口气,愁苦道:“你一只几百岁的画皮妖,我就算不出手,你也有一百个法子安然脱身……”
腰间被勒得有些疼了,沈知弦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借着袖子的遮掩,悄悄地掐了一把晏瑾的手:“再说了,我当时心思,不过是替天出道为民除害……”
桃花儿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晏瑾,似乎是明了了什么,唇边的笑意越发温柔了,她幽幽道:“岁公子当年不告而别,桃花儿心甚念之,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如今好不容易相见,当举杯共饮,诉一诉衷情。”
沈知弦:“……”
原身年少无知闯的祸,为什么要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来背锅!
作者有话要说:“春日游,杏花吹满头……”引用自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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