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爷又香又软(83)
片刻后,大道上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影靠近,大理石路最前面的是一身黄袍的皇上,后面跟着成安公主和丞相,这次成安穿的一袭紫衣,气质沉静,比任何一次都娇艳美丽,锦衣卫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见到季祁堂,皇上示意锦衣卫留在大门外,只有四人牵着小车继续往前,车上用红布盖着一人高的东西,看起来像一份巨大的厚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季家人下跪行礼,皇上停在内府门外,并没有让众人起身。
而是命身后的侍卫拿来椅子,坐下之后问:“季大小姐呢?”
“回皇上,家女正炼制魇毋丹的解药,关于此事,臣本来准备上报。”
“不用上报,朕都知道了,派人去把季小姐叫来。”
季酿听人说皇上驾到,还带着成安公主,抗拒着朝会客堂走去,嘴里嘀咕了一路:“灵兽都上交了,成安怎么还跟着来凑热闹。”
等等,成安来了不奇怪,为什么还要特意召见她季酿——莫非是灵兽出问题了?!
季酿感觉不妙,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果然,她五分钟后赶到会客堂时,爹和季二叔,师爷都还跪在地上,她的到来就比如最后的演员到齐,戏可以开场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季酿过去,跪在季祁堂旁边。
皇上的目光从季酿身上收走,他问:“季祁堂,你可知罪?”
季祈堂皱眉,“臣,何罪之有”
皇上招了招手,身侧的丞相展开卷轴,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季酿假借二叔之手驯得猫妖,乃欺君罪;季祈堂隐瞒事实,乃包庇罪,与之同罪;季家故意将外售的灵兽下毒,陷害杀死数千人,伤害成安公主,以及杀害吴家主,乃杀人罪。”
季祈堂紧紧捏着拳头,心也逐渐冰冷。
身后的师爷跪着上前道:“季家侍奉朝廷数百年,皇上说这些话可要证据啊…”
“证据。”皇上一把揭开车上的红布,露出来的竟然是前段时间成安领走的猫妖,此刻正气息奄奄的伏在铁笼内,兽体遍处伤痕。
“这就是你们季家出售的灵兽发狂之际,吾儿成安险些死于它手。”
成安公主上前一步,将手腕处的划伤露出来。
这怎么会是发狂的灵兽呢?分明就是遭到了人的残暴毒打才会这样,季酿对魇毋丹再了解不过,她一看便知。
想必皇上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知道了猫妖真正的主人。
季酿看向她的父亲,杏眼里满是不甘与委屈,她咬紧了牙,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冲上去撕毁这张污蔑季家清白的纸。
季祈堂也想清楚了一切,昨夜吴毅刚死,季家最快的探子也是刚到,而皇城离的更远,皇上是哪来的时间知道这一切,并且拟定了这份罪令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季祈堂走后,杀死吴毅的那个人是皇上,准确来讲,一直在幕后操作,让两大家族互相残杀的人,正是当今圣上。
那一年,巨兽之乱生灵涂炭,朝廷也改朝换代,民不聊生。
季祈堂深知其害,为了让百姓日子能够好过,选择忠心耿耿辅助皇上,而他,却一直将季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厢师爷匆匆忙忙从袖子里拿出来所有的证据,正准备呈上去,胳膊被一只手捉住了。
季祈堂左边膝盖离开地面,然后站了起来。
季酿也跟着站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未经皇上允许就站起来,这无异于抗旨。
丞相:“你……你们父女站起来干什么,皇上都还没发话,是想造反吗?!”
“造反?”季祈堂上前反问道,伟岸的身影压的丞相喘不过来气,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夺过师爷手中的证据一把撕碎。
既然是皇上要季家死,那留着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独孤南粤,你想给季家安个罪名,然后将我们满门抄斩吗?”季祈堂毫不客气,直呼皇上姓名,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以后的准备,“我告诉你,不可能。”
“季家已经在这个大陆上存在了数百年,今天不可能被摧毁,以后也不可能!”
说罢季府的人全部起身,锦衣卫拔出腰间的刀,季家人也掏出了武器。
刀剑相向,明晃晃的刀片反射太阳光,甚至刺眼。
☆、吴毅死了?!
“季祁堂,你可要想清楚,这是在和天下作对。”皇上也同时起身,脸上挂了一抹冷笑。
季酿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
他的鼻子高挺嘴唇很薄,着明黄色皇袍,乍一看是器宇轩昂,仔细却发现他眼里带着一种浓烈的恨意,是一种成年累月堆出来的恨意,甚至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