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20)
钟白吞了口口水,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昨夜是不是她见色起意爬上了大师兄的床……
她小心翼翼地从被窝中抽出手臂,拎着大师兄的袖袍,将他的手臂抬起,另一只手撑着床,往后挪了点位置,这下两人不再紧贴着了。
钟白松了口气,可就在她撑着床榻将将要站起来时,身边人忽然皱了皱眉心,手臂直挥了过来,又落到了钟白腰间!
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惊醒了床上的男人,只能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僵持在原处。
这时,突兀的敲门声恰如一道惊雷,“小师妹,吃早饭了,一会还要上学堂。”
屋外人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推门而入,手中端的糕点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俏丽的女子侧躺在床榻内侧,单手扶着头,头发凌乱,面色潮|红,面上有些慌乱无措。而床榻外侧的人则背对着他,而手臂还覆在钟白身上。
钟白见他,敛了敛慌乱的神情,美眸流转,巧笑,“早上好啊,二师兄。”
一派理直气壮……吃饱喝足的嫖客模样……
汪岭瞠目结舌,“你、你、你……”
“嘘——”钟白以指覆唇,嫣然一笑,“二师兄,人家可以解释哦!”
正这时,床上另一人动了下。
“唔……”
在钟白骇然绝望的视线中,那人皱了皱眉心,浓密的眼睫轻颤着,缓缓睁开
“小白?”他拉起被子挡在胸前,惊愕,“你怎么在这儿?”
“……”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女人水润的眼眸瞪得滚圆,“我……”
再望向二师兄时,他的脸色已然从惊骇化为了愤慨
飞云峰的高岭之花!被小白!撅了!!
“……”
尔后,在两个男人震撼的目光和窗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鸽叫之中,钟白捡起衣裳,仓皇而逃。
活像什么翻墙入室玷污黄花大闺女的绝世大淫、贼……
她慌慌张张地换好衣裳,早饭也来不及吃,匆忙拿了桌上的书袋跑了。
一口气都不敢歇地直跑出了白月堂,这才敢缓了缓步子,停下喘口气。她回头望了眼,二师兄没有追出来,估计是在安慰大师兄吧。
她撑着膝盖,狼狈地靠在宝仙殿侧殿的木台边,惊慌未定。
昨夜她明明睡在地上,怎么会半夜跑到大师兄床上去了呢?
“咕……”
钟白拂着跳得剧烈的胸口,“仙鸽,你的意思是,不是我跑上大师兄的床的吗?”
仙鸽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难道……是床把我吸上去的?”
“……”
飞云峰上的学堂设在山巅稍稍往下两步的贤学阁。
待钟白匆匆忙忙地赶到学堂时,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了半刻,她熟练地往后窗绕,却在那半掩的窗扉下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秦瑶师姐?”
那人讶异的回过头来,慌张地眨了眨眼,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小白。”
“师姐,你怎么在这儿?”钟白眯了眯眼,揶揄地笑了,“嘿嘿,我知道了,你在偷看闻余师兄。”
“还取笑我,也不看看现下几时了,我刚刚还听里头先生在念你名字呢。”
“啊!”钟白捏着书包,顿时慌张,“那我先不和师姐聊了,我先进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一道窗户缝儿,观察着里头先生转过身的功夫,将书袋丢到了靠窗的空位上,灵巧地攀上了窗户,却没有马上跃下,她回过头,笑得狡黠,用口型对秦摇道——“帮你拿师兄的笔记册。”
未等秦瑶师姐回应她,身后一声怒斥,“钟白!”
一根教鞭挥了过来。
钟白手疾眼快,接住那教鞭,反手使了一道前两日刚学的飞花旋。那教鞭又高速旋转着,飞回了先生的讲台上,平稳落下。她咧嘴一笑,“先生,早上好啊。”
顿时,安静的学堂里一阵拍手叫好声。
“安静!”那头发花白的先生被她气得胡须直颤,“钟白!你可知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钟白从窗台跳下,恭敬地冲先生鞠了个躬,笑眯眯道,“回先生,现在是卯时一刻。”
“那我们是几点开堂?”
钟白又笑,“回先生,是卯时整呢!”
先生斥,“你迟到了还敢笑!”
“回先生,师傅告诉我,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那先生须眉一横,“柳霁那个老东西,成天好的不教,就会教些不三不四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钟白一听,笑得更欢了,“先生说的是,要怪都怪师傅呢!”
一时间,学堂里的气氛更为欢乐了。
那先生瞪着眼,俨然还未消气,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闻余师兄站了起来,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先生,学生还有一处不懂之处想要请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