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68)

作者:雀狐

无砚答道:“当然不是了。你要继续在雁归岛干活抵债。”

阳清远不禁微垮双肩:“洗碗还是打水,扫地除尘还是洗衣服砍柴?”

无砚答:“都不是。我爹有交代,不能亏待了你,所以你明天一早去藏剑楼把那些生锈了的刀剑都打磨干净吧。”

阳清远更加垮下了双肩,纳闷道:“这种活儿,与洗碗打水扫地除尘洗衣服砍柴有什么差别……”

侍女见他如此,忍不住发了笑,但碍于无砚在场,连忙收敛了。无砚只对阳清远说:“习过武,用过多年刀剑之人,才会知道刀剑要打磨到何种程度才会好用。”

阳清远仍是纳闷:“你知不知道打磨一把生锈的刀剑有多累啊……”

无砚承诺道:“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阳清远回头,瞥了一眼躺在篮子里悠然摇着尾巴的黑黑,问道:“猫怎么办?”

无砚理所当然地答道:“自然是陪我。”

阳清远轻轻叹了叹:“明天没有猫陪我了……”

翌日也是舒朗的天气,阳清远早早起身,早早跟着慕容山庄的侍从去了藏剑楼,打开古旧的木箱子,尘埃飞出之余,也带出了一股锈铁的气味,阳清远微微皱眉,一只手捂住口鼻,用另一只手挥落半空飞舞的尘埃。

他随便拣出一把生了锈的长剑,下到藏剑楼,侍从已经为他备好了盛水的木盆,还有葫芦瓢磨铁石与擦汗用的布巾,他接过布巾挂在肩头就蹲在磨铁石前开始干活。

正午之前,无砚来到藏剑楼的附近,只是在一座屋子的外墙角边站着,用两只手抱着黑黑在怀里,远远看着阳清远的背影,黑黑自顾悠然地缓缓摇动尾巴。

过了一会儿,无砚低头,忽然问怀里的猫:“黑黑,你说,如果在你的猫生里,已经跟一只猫约好了夫妻之间的事,但后来他下落不明,你又突然遇上他的孪生兄弟,虽然不是与自己有过约定的猫,也经常很烦人,但是你却在乎他的生死,珍惜每次与他见面时的点点滴滴,甚至觉得很幸福,你说,你该做怎样的决定?”

黑黑只是悠然地一直看着前方,但过了一会儿,突然从无砚的怀里挣脱,灵敏地一翻身,灵巧地落地,随即奔向了眼界里的那一道背影。无砚愣了愣,喃喃:“这就是你替我做好的决定,是吗?”

黑黑跑到阳清远的身侧,一边用头顶轻轻蹭阳清远,一边撒娇着叫了声‘喵’。阳清远侧头瞥了它一眼,答道:“我很忙啊!现在身上没带小鱼干,晚点再给你行不行?”

几日以后,是一个夜晚,下着绵绵中雨,打湿了街边的灯笼,隔着灯笼纸,灯火与冰凉的雨水相互对抗,扛不住的一两只灯笼从灯笼架的高处坠落下来,发出了轻响,灯笼纸一下子便被飞溅出来的灯火烧着了,旺起来的火苗又被绵绵雨丝渐渐浇灭。

两道人与马的身影快速飞驰过这条寂寥漆黑的长街,黑铁架琉璃盏在马鞍一侧轻轻晃动,盏中的火苗也轻轻摇晃,到了一家客栈,人和马都停了下来,前面的那一个男子立刻赶到门扉前急切地敲门。

不出片刻,门扉便打开,探出伙计的困惑脸庞,看到是一个黑发棕瞳的男子,又看到他身后立着一个银白发缕银灰瞳的男子,两人浑身几近湿透,发缕因为先湿了而一缕一缕地贴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凄惨可怜,伙计顿生怜悯,立刻道:“两位客官,快些进来吧!”

朱炎风与黄延便拎着包袱与灯盏迈步走进客栈,伙计出到门外廊下看了看马匹,确认缰绳已经拴好在柱子上,才放心地回到客栈、关好门扉。

记下住客的姓氏与客房号,又收下了定金,伙计又道:“两位客官可要小的准备热水?着凉了可不好。”

朱炎风立刻道:“也好。”转身便带黄延上楼,进入订好的客房,不马上坐下来歇息,只从包袱里翻出一条葛麻布巾,为黄延擦拭半湿的脸庞与发缕。

黄延抓住了他的腕部,看了看他,启唇:“明明你也很需要……”

朱炎风大度道:“我不要紧。”又继续替黄延擦一擦,然后摸了摸黄延身上的衣袍衫子,劝道:“都湿了,快换了吧。”

黄延不回答,只走到桌案前,从朱炎风的包袱里拣出一两件衣服,抛给了朱炎风,再从自己的包袱拣出一两件衣服,便马上去屏风背面换上。朱炎风接住了衣服,笑了笑,也尾随着进到屏风背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朱炎风立刻打开门扉,门外的伙计拎着一只装满温热水的木桶,朝他说道:“客官,水送来了,洗洗脸,暖暖脚吧!”

朱炎风便干脆地让伙计进到客房,伙计放下木桶,又对他说:“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叫一声,小的马上就来!”朱炎风只说一句‘多谢’,伙计不逗留,又迈步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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