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15)
黄延走到朱炎风身侧,坦白:“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想回去,我留在宫里等你。”
朱炎风问道:“城主肯让你留下?”
黄延浅浅冷笑:“他还不敢赶我走,我留在这里顺便等案情的线索。”
朱炎风只觉得他的后半句话有些道理:“这样也好。”
黄延将手中的纸张放在桌案上,转移了话题:“你在写什么?写了这么多。”
朱炎风答道:“只是无聊,随便练字。”
黄延好奇:“他肯给你文房四宝?”
朱炎风回答:“昨晚突然派人送过来的,只是我写着写着,突然写了这么多。”看着自己谢过的墨迹,眼里掠过一丝歉意。
黄延说:“进了秋水堂接受惩罚的人,果然不能睡觉,连打瞌睡也不行,加上只一顿斋饭,真够严厉的。不知道你出去的时候,瘦了多少斤……”
朱炎风淡定道:“我以前在寺院,常常受戒,寺院里也是这般规定,已经习惯了。”
黄延坐在他身侧,屈起单膝,一只胳膊随性地搁在膝头,坦白:“你是习惯了,可我无法接受。”
朱炎风万幸道:“好在我代替你受罚,免去你受苦。”
黄延不满地直言:“我觉得我们都没有错,为何要受罚?既然大正天子已经被送去莲华寺接受戒律惩罚,何必还要罚你?”
朱炎风微愣:“圣上被送去莲花寺惩戒?!看来这件事,城主看得非常重,已经动用了天子律法。”
黄延只道:“收养的,都比亲生的好,这亲生的还有先天哮喘,反而要受罚。”
朱炎风谅解道:“圣上毕竟是大正第一代天子,我能明白城主是用严厉来保护他。你就不要怪城主无情了,我好好忍耐几日后出去了,以后我们下不为例。”
黄延撑着鬓角,回道:“你越是大义凛然,我越是觉得你被不公平对待了。”
朱炎风抬手,轻轻刮了刮他的耳廓,安慰道:“我很好,今日你也来看我了,心情也该好一点才是。”
黄延瞥了瞥朱炎风一眼,轻轻一叹,垂下了撑着鬓角的手,凑近他,静静瞧着他在纸上书写了一片很随意的墨迹。
忽然外面传来男子的洪亮声音:“探监结束的时辰到了!”
黄延顿时觉得可惜,瞧了瞧朱炎风一眼,朱炎风只好劝他道:“回去吧,等我出去了,自会去找你。”
黄延轻轻叹了叹,除了立起身离开,别无他法。出了秋水堂以后,他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潇洒地穿过回廊,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闻人先生!走慢一点呀!”
黄延回头看去,见宦官小跑着上前来,淡淡道:“什么事?”
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是太上皇的吩咐,都在流星殿等着您!”
“流星殿?”黄延喃喃着,浅浅地嘲讽道:“不会是请我过去打麻将?”
宦官直白地回道:“正是!太上皇说十万火急!”
黄延本来是要拒绝的,但眼下实在无事可做,便勉强答应了,跟随着宦官走,不多时便来到流星殿,进入小香阁。
苏仲明一见黄延来得这样快,忙热情道:“无极!来得好!来得好!快入座!我们可以开局了!”
黄延的左侧是李祯的皇祖母施朝晶,右侧是上元贺香,眼前是个好机会,上元贺香忍不住瞧了瞧黄延一眼。
洗牌以后,摸牌之时,上元贺香故意说道:“想不到闻人先生也会打麻将,真是巧啊,我义父生前也会打麻将,还是我传授的玩法,不知道闻人先生是谁传授的?”
黄延瞧了瞧摸到的牌,好好排入自己的麻将牌列之中,信口答道:“郡王妃何必关心这件小事,麻将不过是娱乐。”
苏仲明听到上元贺香的问话时,心里还有些担忧,偷偷瞥了瞥他两位一眼,但听闻黄延这般回答,心里又舒了一口气。
上元贺香探不出黄延在闻人无极身份下的破绽,便抿唇不语,黄延瞥了瞥她一眼,只继续摸牌、出牌。
半晌以后,上元贺香一看自己的牌列,喜出望外之余,倒出所有的牌底,宣布一声:“我糊了!大仨元!”
苏仲明抬头,启唇:“上次我和无极打三局,他赢了三局,想不到这次换师姐你!唉,我什么时候能轮到这么好的运气……”
黄延瞥了瞥上元贺香欣喜的表情一眼,握紧的一只手悄悄垂到膝上,那只手里偷偷握着的牌,是一个‘发’字牌,本来他比上元贺香更早胡牌的,他故意藏了一个牌,让这个义女有机会糊了。
趁着洗牌之时,他将藏着的牌偷偷放了回去,若无其事地与其他人洗牌,然后继续摸牌、组牌,看机会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