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千金(25)
我们坐在马车上,算是我和范临第二次一起出门了,平时虽然我也去清平居找他,但他去的早,我一般是中午才去的,而且我也没去过几次。
这次我俩坐的一边,我跟他碎碎念林清乐给我讲的话,好些我都记不起来,说一半就卡住了,然后就等卡着吧,换一样继续说。
范临挺随意地坐在车上,一边听我说,一边和我看着外面人来人往,他突然把我手上的车窗帘子拉下来说:“你能有几个肚子,什么都想吃!”
我有点撒娇第说:“今天吃不完明天吃嘛!”说着我又想去拉帘子,范临一把按住我的手说:“别拉!”
我以为我是做错了什么,问他为什么,他说:“你打扮成这样,总有人眼睛不老实,我不想让他们把你瞧了去。”
我突然就开心了说:“不管他们怎么瞧,我都只是你的!”
范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这小嘴,最近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我嗤嗤地笑着,得意地说:“那是!”
我们先去逛的街,范临说要给我做夏天和秋天的衣服,以前要照顾范临,经常衣服就挂丝了、弄脏了,所以一直都穿的是范临的旧衣服,忍不住想穿女装,又不好意思开口做新的,就去找林清乐要的。范临现在对我这点小心思了如指掌,问我全做成女装吗?我摇摇头说:“想做几件和你一样的衣服,可以一起穿。”平日里怎样穿,范临不说,也不会有人说我的,但有些重要场合以及见他爹娘的时候我还是穿男装的,所以得备上几件,和范临穿同款式的衣服,我也能快乐一整天,我的快乐来的真简单。
买了衣服,我俩又去买了发饰,直接让老板娘帮我疏了个发髻,把买的珠花插上了,本来觉得耳环好看的,但我耳洞封掉了,我娘死的那年,夫人就不准我带耳环了,想把我教养成个翩翩公子。
范临见我拿了几次又放下,最后还是一起买了,我问他买来做什么,我又戴不了,他捏了捏我的耳垂,轻轻在我耳边说:“戴不了,看看也是好的,我觉得这些金钗银钿都没你好看!”
老板娘去了外面的店铺,我一扭头在范临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跟着老板娘的脚步跑了出去。撩开门帘子突然想起范临走不了,我又回去把拐杖递给他,然后扶着他出来店铺。
这一路也没少吃,紫的、绿的、黄的、甜的、咸的糕饼一样没少吃,范临惊叹说平时也没见我这么能吃,我斜着眼瞪他,他就笑着不说话了。最后我还不忘给林清乐带一口袋。
吃了那碗豆腐脑,范临看着太阳已经不在中天了,开始往西偏移,阳光不那么刺眼了,范临拉着我的手腕说:“我们现在去景心湖赏荷吧,我真担心你再吃,一会走不动道了。”
我嘿嘿笑着,用空出来的手,从范临袖子里摸出手帕,揩了揩自己满嘴的油,范临站起来把糕点和手帕递给小厮,让他将买的东西一并拿回马车上,让他一会在岸边等我们,范临要和我走着去坐船。
感觉没走多久,我们就这样迎着午后的阳光,并肩走着,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朝着目的地,我东看西看地跟在他旁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他会停下来看看我问的楼,问的桥,指着的天空,耐心地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以前在这个地方有过什么,最后回答我说天上那朵云是挺像马的,特别像他娶你那天骑的,然后我就安静了,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在他突然停下来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了范临,他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么?”
我把脸埋在他背上说:“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旁说:“那去船上抱吧,我们到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范临说到了,我还不敢相信,最主要这是条河啊,而且也没有荷花啊!
范临推了一把发呆的我,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个渡口,我跟着范临上了画舫,是两层的,楼上是个单间的房间,只有船头坐着个艄公拿着船桨在等我们。
艄公见我过来,跟范临打招呼道:“范家少爷、夫人好!”
范临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艄公,也没多说什么,拉着我上了画舫的二楼。我坐在他旁边也没先去开窗,给他揉了揉腿问:“疼么?”
他摇摇头,把身侧的窗户打开,两岸的楼宇都比水面高一些,倒映在河里甚是好看。
我一边给范临捏腿,一边跟着往窗外看,午后在河边洗衣服的,洗菜的,在河边嬉戏玩耍的小孩子,我以前都是没见过的。
我忘了手上的动作,问范临:“这不是条河吗,但我们不是要去看荷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