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9)

作者:反方向蓓

兔子:“洗衣做饭算不算?”

沉醉微有些犹疑。

兔子:“上房揭瓦,不对,是修房建屋算不算?”

沉醉怀疑般扫了扫对方的小身板。

兔子:“放哨咬人算不算?“

沉醉扶额,当你是头啊。

……

一番痴缠后,沉醉无力了,随着这殿中唯二的活物折腾。想是它过不了几日便会离去,抱住如此之美好想法,他同意对方在此停留几月。

得到准许后 ,兔子恭敬地向沉醉弯下了腰,恭敬道:“大人,奴名菱荇。”

沉醉:“……”这只求收留的妖的确认不是呆傻了吧,不知道妖不能轻易将本名告人么。要是遇到了坏人该怎么办!

看透了沉醉想法的菱荇:“咦,大人是坏人么?”

……

看着这只笑眯眯的妖,沉醉有种非常之不祥的预感,而这,在接下来的几日,便应验了。

当沉醉入睡时,掀开被子,害羞带怯“美妙”画面映入眼帘,抓着被角的兔子嘤嘤:“大人,快点脱光光,奴家早就被窝捂得暖烘烘了。”

你难道不知道人妖授受不亲么!滚!

当沉醉就餐时,进行“贤妻良母”模式兔子夹起一筷子菜举到了面前:“大人,来,张嘴,啊~”

你这是什么姿势,我有手啊!快滚!

当沉醉睡眼惺忪欲清醒一把时,手执温热面巾的妖凑了过来:“大人,这水都快结冰了,让奴家替您洗脸吧~”

你要gān什么,快退下,啊,不要舔我的脸。痒痒痒!!!

……

诸如此类场景每天都在上演,论浮芜殿主心累之程度!

沉醉头趴在在楠木己上,看着依活泼乱跳的菱荇,内心几欲吐血,他坚信,若再与这只折腾的人兔子再多折腾几日,他便可早些日子去见huáng泉下的双亲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最为宠爱的幼子是被一只小妖活活气死,当不知会做何表情。

而这日,当那一脸微笑着的兔子“温柔可亲”地、细心洗濯着他的贴身衣物之时,起了一身jī皮疙瘩的沉醉终于破功,捂脸吼出了生平决计不会出口的一句话:

“兄长大人,救命啊!”

这日,前来议事荆斐难得见到这位从小便甚是早熟的皇子,露出了本应是这个年龄的稚气脸庞,虽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但出于某些目的,国师还是拐弯抹角地的表达了他的“关照”之意:“怎么,那些人偶不尽人意?”

沉醉摇了摇了头,道:“倒不是这个问题。”正了正衣襟,他恢复了惯常凉冰的表情,斜了一眼对方,“这次,你来是为何?”

“啧”,看着翻脸比翻书快的沉醉,荆斐撩拨着杯中的茶叶,道:“并蒂初生双池渡。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究竟想gān什么。”

明明已经事先说好,一旦天祭开始,两人一定要确保梁觞的安全,但现临到途了,沉醉想弄些幺蛾子出来:荆斐,他还是找不着梁觞。

一阵冷笑传来,沉醉心中暗道:“自己想gān什么,这老神棍居然还说不知道,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荆斐继续道:“若是想要将他拽下高位,你想都别想!”

沉醉一怔,道:“但你明明已知命盘已逆转,失位却是必然。”

荆斐的眼染上了一丝血色,他紧盯住沉醉,道:“你,反悔了?!!”

沉醉的眼同样染上了狠色,他从未说过要反悔的话语,只是,现在深刻于命运之盘中的命路明理已变,若荆斐还要固执己见,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荆斐眼忽而暗淡了下来,道:“沉醉,说到底,命盘的命理只不过是祭祀命运的揣测而已”,顿了顿,“你也知道,我们,已经不起波澜,哪怕这波澜只会润湿衣角。”

沉醉张了张口,这一刻,对命运的无力之感再次涌上心头,愤懑、无奈、悲怆笼统化为了不慡。他不慡,非常之不慡,所以报复社会般自bào自弃道:“我是反悔了,又当怎样!”

荆斐道:“沉醉,天祭关系重大,容不得半分差池。”

沉醉勾起冷笑:“天祭,究竟是为和目的,你我均是心知肚明。”歪着着,“大家既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戳穿!”

大梁十年一度的国祭,人族的视为祭天,非人之族,视为天祭。

这个古老而有落后的世界,神鬼之力也并非是神乎其神之事,所以大大小小的祭祀遍布每一角落。

“你想断了梁王的生路”,荆斐道,“神龙已开始移转,你这样只是蜉蝣撼大树罢了。”

你这样,不值得!

荆斐与沉醉之间有约,他们一直在设陷,而处于在陷中央的便是,真正的帝王,梁觞。所以,自沉醉两人入狱以来,荆斐施术迷惑神龙之眼,自现任梁王登基之时,神龙开始从真正帝王身上脱移,之所以关押他们这么久,不过是的想要更快清除梁觞身上的龙气罢了。而自将真龙天子送出帝都之后,剩下的,只要在趁神龙再些许虚弱之时,将“未知之数”祭天,目的便可达成,而梁觞,此生便可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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