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5)

作者:反方向蓓

这肮脏低劣的妖怪,竟敢欺瞒与他!

第三章

像是应验梁觞的猜测,老妇的竖瞳应着如寒冰般的少年,暗暗角着开来。尤尧纷纷落惶而去,老妇不敌后,看着这个应圣子之诺而生的少年,亦不语。倒是旁边的浣衣女在少年如虎般的气焰中震颤开来,不住地咬紧牙关将嘴中的赎罪之声咽进腹中。

最终,凌迟的目光之下,两人原本挺直的脊梁变得弯曲。

不愧是真龙天子,老妇感叹道,寻常jīng怪怎么禁得起天子一怒。

“殿下,且恕奴等欺瞒之罪”,老妇终跪俯在地,恭敬道,“应圣子之言,奴等暂不能述出详情。”

老妇张开口,一禁令之咒浮现妇人犹如黑dòng般的嘴中,而似乎是个信号,围着在四周的尤尧纷纷张开嘴,毫例外,它们的嘴中均带有此符咒。

“哥哥,这禁令之咒如其名,没有施令者的准许,受咒者至死都说不出禁令之言。”沉醉的话语回响的耳边,小小的孩童在他的耳语低语,道,“哪怕,是死!

“圣子还嘱咐将这个jiāo予殿下”,老妇手中,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杖瞬间化为一锦盒,待浣衣女将其呈上后,方又道,“圣子还言,望殿下天祭之前千万要‘保重’。”

心中一动,梁觞将身体靠回软枕,这才放过,道:“下去吧。”

待两人退下之后,梁觞这才打量起眼前这巴掌大的锦盒,这木盒八面严封,雕匀着jiāo缠的huáng泉之花,只其一面正中有一并蒂之花。细想之下,幼弟在牢中予自己壁砖上雕刻便是huáng泉之火缠绕单一并蒂之象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并蒂、并蒂,所谓并蒂必是花开两枝,但这锦盒,为何却独有半枝之花。

抚摸手中的纹路,梁觞想起祭师转达之言,“天祭之前需得‘保重’”,这锦盒和天祭究竟有何联系,难道幼弟难道早已料到会有如此之境?

梁觞冰冷的手扶了太阳xué:沉醉,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吾兄,无他,这只是沉醉想送兄长大人一份大礼而已。”沉醉喃道。

彼时,沉醉被安置的早些同兄长生活的殿宇的中,这些殿宇原本在当今梁王登基后便空置成为了冷宫,他以为他还会在那牢狱中多呆些时日,却不成想没想到这么快便折回到了这里。

这处名为“浮芜”,先王在时,此处光华一片,而现,短短三月不到,却寂寥得只剩下惨月。

沉醉一动不动的任侍女替自己梳洗,他实在是太脏了。

几日前,他直接被丢入了猪圈,未防出师未捷身先死(其实是防晚上会被冻死),他还是不得已和牲畜混在一起,直到今日国师召令,他这才被“拎”了出来。

“嘶”,头皮一阵抽痛,睁开眼,俯视着跪地求饶的宫奴,死水般的眸子将倒影着其惶恐之样,沉醉再次平静的闭上了眸子。松了一口的奴才这才小心起身继续侍候。

待梳洗之后,不其然,沉醉见到了此生最为厌恶之人,没有之一,国师荆斐。

梁国的国师,是除却帝王最有号召力的神棍,也没有之一。其伸手沾染政务却无取代之心,说是忠于帝王,却任由皇室凋敝;说是心怀天下、为民谋福,沉醉冷哼一声,野录记载因异人扰政而兴的饿殍,少不了遍野,也从未听闻这鼎鼎之位者有何作为。沉醉有时都会在心中默默吐槽,要是那天梁国不经意被改朝换代,任这国师之人依旧会该吃吃该喝喝,半分动容都没有。

但没办法,梁人偏好这中颇具象征意义之人!

说起来,与梁人,这国师的身份也忒神秘了些。梁国上下只知其地位高崇,梁史中,从没人能抓住这些老狐狸的尾巴,虽说可能是夸张了点,但下述却是属实:至今知道这些狐狸们出处之人,算得上是零,即使是有,也早就永远地闭上了眼。

而梁国现任第五位国师,是奇葩中的奇葩。荆斐喜欢梁觞,却封印对方记忆;厌恶当今梁王,却愿委身其下;巴不得沉醉早死,却又不得不巴巴过来讨嫌。但有一点沉醉不得不承认,这神棍对兄长是真好,尽管在他看来,这种喜欢是掺杂了些旁的东西。但奈何,即便他与这国师对不了盘,他们短时间内都奈何不得对方,也不能奈何对方。

待到梁觞坐定,自有一众宫奴奉上的茶点后退下,扔下一个禁音术法后,他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将觞儿送到了何处”,自打两人闹崩之后,老神棍从来就不想与沉醉多出半分言语,我不知他状况。”

冷笑开来,执起宫奴奉上的茶盏,沉醉并不急于回答对方,他不介意神棍自说自话。

“梁王有意将祭祀提前”,荆斐斟酌道,“把他jiāo给我,祭天的事,你,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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