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40)
马车继续向帝王的前殿而去,身后,huáng泉之花怒放,血腥彻底被掩埋。
“苗白,你的能力提升了不少。”沉醉的赞赏的声音传出。
“托大人的福。”不过,不够,还是不够!他还需要更qiáng大的力量!
穿过前方狭窄的白光,宽敞的官道再次映入眼帘,前方,真正的祭师正恭敬的候着沉醉。若不是刀上未散去的杀戮之气,方才发生的一切可能会同往日一般,犹疑恍然一梦。
马车“咕噜”之声再次响起,不久便到了殿前,待苗白抚着沉醉下车后,他沉默的注视着沉醉没入殿中的身影,目光再次yīn沉。
前殿,如预料,由于帝王今日还是未如时早朝,尽管沉醉有序不乱的处理了这几日累积的政事,但朝中仍然充斥着各种非议,无法都是些间接讽刺他插手政事的事实。
梁国历代的国师,不沾染皇权政事,是为常事,却非惯例!
沉醉的嘴边擒着起一丝冷笑,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无法是想掩饰他们害怕他的事情。且他也知道,这些殿内仍对着他恭敬的侍候柬语的臣子们,现表面看去似不敢踏出雷池一步,但转过头,便会想尽办法对他gān净杀绝。早上出现了那一幕,很是常见,这中间,想必有所谓几个“肱骨”之臣的手笔。
“说起来,不日前,吾俘获了一狮耳shòu女,审问下,却得到其是北境之人。”
眼见端坐与高堂之人的眼露出了bào戾之色,堂下众人接连哑住了声。
谁也不敢小瞧这位bào戾的血腥亲王,不,应该是梁国现任的国师。
自五年前,上一任梁王bào毙、荆斐国师失踪后,梁国一度陷入内乱,随后,前被入狱的三皇子力挽狂澜,可梁国终究还是出现败落之态。而新皇登基之后,迷恋与自己的男宠,梁国的国势更是如日中下。
虽在□□之中,是端坐于龙椅旁的这位自称为荆斐国师的弟子的皇子,凭借着血腥的手段镇压,才换得梁国这几年的喘息之时,但梁人对沉醉的仇恨原大于感激。尽管,明眼人都能知道,此时端坐于殿上的正是当今的帝王曾经宠爱至骨的幼弟。
但沉醉废除人祭、禁止人口买卖、兴盛商业,破坏了自大梁祖业,且是梁人忌惮的“异子”,梁人不容与他;且帝王与着的这位幼弟的关系并不是明面看上去的那么和煦,而坊间更有传闻,逸说上任国师是陷入帝王与其幼弟之间的皇位争斗失踪的,而罪魁祸首,便是端坐的上面的这位。
但,凭着血腥bào戾的手段暂稳梁国落势的现任国师,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你们说,胆敢刺杀国师之人,该判何罪?”
众人接连屏住呼吸,不敢发声。虽然当今国师历来清政,但其心境行为还是一如既往令人琢磨不透。尽管后人对沉醉gān政褒贬不一,且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虽均将那段时间成为“暗黑黎明”,但都无法掩饰沉醉在历史大霍乱时期中创下的政绩。
耳中终得清明,沉醉终道:“天子朝堂如市,一点小事就让汝等如此争论不休,真当我大梁无人么!”
只一言,众人便再次胆颤兢兢,这位,虽不是弑杀之人,但所用手段可非比寻常,他尤其不喜吃“饭”不gān活的人。
“刚才的事,限汝等两日内拿出结果。”
众大臣心中哀嚎,两日,这是要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节奏。
“要是无事,汝等自退下。”
众人左右观望,还会一人出列,奏请道另外一件事情:
“国师,弘都gān旱,百姓无收,恳请特免弘民今年的税赋。”一人列队而出,附议道。此方见解自惹得高堂之人眉头紧蹙。
“国师,国库粮仓历年亏空,若减其赋税,恐是不妥。”一人随之而出,反对道。
弘都,梁国境内的鱼米之乡,国家的税赋重地。这些年来,梁国的历项开支少不得有弘都的功劳,若轻易减免其服赋税,确实有些不妥当。但为何弘都偏偏在今年却发生gān旱,后堰渠的蓄水也甚少起有缓解之力。
若不是,天有异象?沉醉心中暗忖,时年,每逢异物出现,总会伴有些许征兆,就譬若冬季百草不衰,来年势必虫灾成患一般。弘都,莫不也是这种情况?!
“臣附议。”文列首之人出,反对道。
“臣附议。”武列首之人出,支持道。
……
由此为起点,百官们纷纷谏言,围绕着税赋问题,半天也没有个定论。
“肃静!”高寒之气渗出。
“此事,容后再议!”
“可是,国师……”高堂之人的眼神让奏者望而却步。
殿前的司仪的一声让满朝文武悉数止声,谁也不敢抬头,似乎上方栖息着什么洪水猛sh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