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98)
他几乎是疯狂地想要那个东西,属于傅颜的,就这么把饥渴的肉穴填满,不需要温柔,只要凶狠地来回挺动,将他操得汁水横流。
“唔……啊……啊哈……”他双腿大张,一边呻吟,一边寻找敏感点的位置,痴态毕露。可惜手指的抚慰与脑中的画面相差甚远,失望之极,他唯有加快速度,将穴口撑得更开。后穴越发湿黏,欲望却难以得到纾解,他不由自主回想感受到的画面,从中得到一点虚假的安慰。他仿佛看到了那根粗硕的性器插入后穴,仿佛要贯穿身体一般粗暴,而贪心的软肉紧紧包裹着入侵者,犹如无数张唇舌咂弄上面狰狞的脉络,取悦对方。
高潮姗姗来迟。
谢岂整个人瘫软下来,手脚还在时不时抽搐,脊背上全是汗。他不停地喘息,眼尾渗出生理性的泪水,身体仍未餍足。
和那些绚烂的、不着边际的幻想相比,自慰的味道太过寡淡,反而令他万分纠结,唾弃自己的无耻,又悲哀地想是不是要主动勾引,才能得到解脱。时至今日,傅颜从不真正对他做过超出限度的事情,在公司里好歹还有冷冰冰的上下属关系,私下除了微信的交流,他们很少碰面。即使很大程度上,他的别扭导致了两人顶着朋友头衔,却还疏远得不如陌生人,但傅颜的表现也着实奇怪。
谢岂把脸埋进枕头:“混蛋。”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后,谢岂的状态极差,勉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再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事情。有同事劝他请病假:“你脑袋都快磕桌子上了……别在乎一天两天的,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谢岂苦笑。
请假自然不能越过傅颜,对方很关心他,这副模样更使谢岂烦闷,低着头搪塞几句,便匆匆收拾东西回家。他拆了昨晚弄脏的床单,换上新的,因为没怎么晒过,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布料味道。谢岂蜷缩在里面,梦见各种乱七八糟的,有表情僵硬的母亲,有泡在水里发苦的香灰,还有一个声音——这简直太熟悉了,是傅颜,但语气和现在的差异甚大。对方似乎正和他的母亲交谈:“……代价……你能给我……他……”
谢岂试图捕捉关键的字眼,然而,母亲突兀的哭声令他耳朵刺痛:“我知道,我不能忍受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呻吟着清醒过来。
天还没黑,原来他只躺下一个多小时,但半梦半醒的纠葛延长了感知,好像已经过了许久。谢岂用手背碰了碰额头,温度恢复正常,意识也变得清楚:“我得过那么严重的病?”在混乱的记忆里,他曾因父母的疏忽高烧不退,之后智力发育迟缓,像个不懂事的婴儿。母亲痛苦不已,又疲于照顾他,逐渐变得偏执……
没等理顺繁杂的思绪,敲门声刺破了寂静,他只好慢慢爬起来。门外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人——谢岂的瞳孔猛然一缩,差点失礼地关上门,好不容易克制住了:“你,你怎么在这里?”他僵在原地,肢体动作隐含着拒绝的意味。
“我有点担心你的情况。能让我进去吗?”傅颜礼貌问道。
谢岂飞快缩回手,刻意拉开距离:“……好。”
见状,傅颜神情如初,随他进了屋,两人在沙发上坐着交谈,氛围平静。刚开始谢岂还没察觉,思索着要如何打发对方离开,免得他脸红心跳,渐渐就意识到好像接收不到对方的心声,脑海中一片清明。
他怔了怔,反而比先前更焦躁,打量了对方一会,从那毫无破绽的姿态里察觉到一丝微妙:“很久之前……我们见过吗?”
那人顿了一下:“你记起来了。”他用的是肯定口吻。
谢岂心头颤了颤,不自然地攥紧双手,忽然发现到对方没有真的开口,而是用某种手段,直接在意识中回答。他紧张地舔舔下唇:“你和我母亲做了一个交易,和我的病有关?代价又是什么?”
“我救了你。”傅颜的嘴角似乎勾起上扬的弧度,“你属于我。”
闻言,谢岂再控制不住表情,像在和混乱的信息作斗争,连对方靠近了,也没有防备。傅颜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迷茫的眼神中,两人额头相触,类似耳鸣的动静一下子冲击谢岂的大脑:“……虽然看你魂不守舍挺有趣的,但是我等得够久了。”
屋内陡然静了下来,浓郁的暮色压下来,光线渐暗,继而响起了细碎的、慢慢清晰的唇齿交缠的声音。
谢岂还没从对方非人类的身份带来的震惊里清醒,皱眉闷哼了一声,想要推开,又舍不得这种和印象完全一致的亲密感,舌头主动迎上去,被结实含住了来回咂吮,连骨头仿佛都要酥掉。说实话,傅颜让他看到的画面并不特别,也是这样普通的傍晚,暮霭沉沉,母亲捂住脸哭泣,男人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床上咿呀叫着的孩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