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历+番外(38)
我叹了口气。
“那么,后来你把她的魂魄藏到哪里去了?”乌衔蝉平静地问道。
“什么?”屋灵在装傻,但演技拙劣,“我没有藏。”
“你没有藏?”乌衔蝉翻开老黄历,“柳蔓笙应当于1976年投胎,她现在应当是两名孩子的母亲,家庭美满,夫妻和睦,而现在她的命格是空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我不知道。”屋灵连连摇头,“我没有藏,我不知道。”
“这意味着你耽误了她转世投胎,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又要再等四十年。”乌衔蝉叹了口气,“她只活了十八年,却因为你要死一百多年,你以为你爱她吗?你在害她。”
“你怎么会知道?”他盯着乌衔蝉手中的老黄历,“你是谁?”
“你以为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水大师。”乌衔蝉笑了笑,“其实我就是那个人。”
“不可能的。”他连连后退,“那位大人早就不在了。”
“你把她交出来,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别再耽误了。”乌衔蝉装完了逼开始好言相劝,“我给你开个后门嘛,让她早点投胎,早点体会太平盛世,怎么样?我再多给她加个标记,到时候方便你们相见,怎么样?”
“我们没法相见。”他苦笑起来,“更何况也不是我藏起来,是她自己不走,终日重复着最快乐的那天清晨和最痛苦的那个晚上。”
他说着掏出一块怀表来,打开看了看。
“到点了。”他小声的说道。
门应声而开,门外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漂亮姑娘,她的手套只带了一只,裙摆下面沾着泥土,步履蹒跚,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
她径直走向了屋灵。
“笛梵德,我好累,我睡一下。”她说着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要叫醒我。”
她尽量保持优雅走上楼,却仍然顺着裙底往下滴着粘稠的乳白色液体。
“你试着上去过吗?”我忽然问道。
“我…”他愣住了,“我不敢…我……”他的话没说完,我拉着他狂奔上了二楼,一把推开了门。
柳小姐口中衔着一块手帕,掩饰着自己的哭声,从柜子中翻出一根麻绳来。
“笙笙!”他大喊一声扑上去,一把扯掉了她口中的手帕,抢过麻绳扔出了窗外。
柳蔓笙似乎没想到他能上来,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
“不怕了,不怕了。”他抱着柳小姐,就像小时候接住了掉下来的她一样,“不怕了,我在。”
“笛梵德。”柳小姐在他怀中失声痛哭,“他不要我了,他没有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关上了门,蹑手蹑脚的走出这个二层小楼。
“你那雇主叫什么?”我去他裤兜里掏名片,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老婆拉别的男人的手。”他说道,“我生气了,不让老婆碰。”
“哦?”我不理他继续掏名片,“那今天晚上也不那个了吗?”
“那个!”他小声喊道,“那个那个!”
我翻了个白眼,拿着那张名片看。
李长生,三个烫金柳体的字印在白色大理石纹的名片上。
就像没来得及说出口却早就融合在一起的爱意。
第25章 赴约
“我想他并不是让我来看风水。”乌衔蝉叼着一根棒棒糖说道,“他应当只是想让我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那他怎么不自己去?”我擦了擦头发坐在他身边,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棒棒糖。
这猫吃糖不好好吃,要在嘴里嘬,舔,吮吸,还要戳在腮帮子里弄出一个圆润的包,要在口中进进出出,要伸着舌头用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
怪色的,妈的,老色猫,有空吃糖怎么没空吃我?
“老婆,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多吗?”他问我。
“是什么?”我问道。
“是骗子。”他笃定的说道,“他一定是怕没有遇见真正的高人,所以才借着看风水的理由看看我们到底能不能看出门道来,他一定就在找柳小姐,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不去亲自验证,是因为他曾经是个军人。”
“军人怎么了?”我歪着头撸了两把他的尾巴。
“军人身上,是有军魂存在的。”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身上就会比常人多出一道军魂来,这道军魂很正直,很炙热,是一般的孤魂野鬼绕着道走都来不及的一种东西,所以烈士陵园特别的安静,没有鬼怪作祟。”
“所以他看不到柳小姐?”我有些遗憾的问道。
“若是拼个魂飞魄散也能见到吧。”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管他呢,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意思。”
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是那个狗腿男人,我们大概讲了一下屋子里面有屋灵跟一个鬼魂,他说会代为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