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大呀。"我拿了一把尚未拆封的宠物梳，坐在他身边帮他梳毛，"找我什么事儿呀？"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啦。"他忽然扭怩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姻缘了啦，傻狗跟臭狼都有老婆了，怎么就我没有呀怎么回事儿呀？"

"这事儿你怎么不去找月老啊？"我奇怪的问道，"你们的姻缘也归我管吗？"

"我们的姻缘当然归你管啊。"他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可是地府的老黄历呀，那我不归你管归谁管呢？"

"但我自己查不了啊。"我遗憾的摇了摇头，"只有判官才能打开我啊。"

"我就是判官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一个阎王，四个判官，坐镇东南西北的，你们是北，我是南，傻狗是东，臭狼是西，但因为之前乌衔蝉不务正业就等着你，我们帮他处理了不少他的事情，所以他现在也到处乱跑处理我们的事儿，是他欠我的。"

"嗯？这样吗？"我迷茫的问道，"那你也能打开老黄历？"

"当然可以。"他举起了爪子说道，"不过我没有他的权利那么大，我只能查跟我有关的东西，因为毕竟是你们之间的联系比较紧密。"

"哦哦。"我解开了衣服扣子，"那来吧，你就按一下就好了。"

"好哦，小明皮肤好好哦。"他一爪子按在我的纹身上，召唤出了不情不愿的老黄历，翻开了属于他自己那一页，怀念的对我说道，"我好想念跟你一起泡澡的日子哦，那时候你还不是人。"

"我的记忆丢了很大一部分。"我抱歉的笑了笑，"有的事儿确实记不清了，那时候我是什么？"

"你是一条很大很大的蛇。"他翻了两页说道，"纯白色，终日盘在树上，树下有一个温泉，温泉就在一个皇宫废弃的宫殿里，常年没有人去打扰你，你想动了就会下去在池子里泡着。"

"那是什么时候呢？"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第一次做人的时候就遇见乌衔蝉了呀，那时候我是一个国师呀。"

"比那还早。"小狐狸左翻右翻没翻到，干脆也不翻了，专心给我讲以前的事儿，"你遇见乌衔蝉的时候不是第一次做人了哦，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了啦，因为你第一次从书里溜出去玩的时候，是一条蛇。"

"是一条蛇？"我饶有兴趣，"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耸了耸肩说道，"那时候你从书里出来就是一条漂亮的蛇啦，你说没意思想出去玩，是我跟你一起出来的，我负责保护你，谁知道你就找了那么一棵树，往上面一盘，白天赏花，晚上泡澡，我问你什么，你也不说话，就对我吐吐芯子。"

"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傻。"他吐了吐舌头，"结果后来有一天我掉在水里了，你用尾巴把我捞起来，问我是怎么掉下去的，我才知道原来你不是傻。"

我的脑海中出现一只湿毛狐狸，觉得这画面也有些好笑。

"后来你就变成人形，我们一起进宫啦。"他说道，"你的人形跟现在一样，你说在树上没意思，就带着我一起进宫去了，年轻的王被你迷住了，一定要你做他的王后，但你没有答应，最后他郁郁而终，你也跟我一起回了地府，但是想一想，在皇宫里那段日子，我们真的过的十分快活呀。"

"你后来怎么样了？"我追问道。

"我后来就回我的南方去啦。"小狐狸说道，"因为你在书里好久没有动静，我们都以为你玩够了，也就没再去管你了，再后来阎王把我们召集到一起，说你又跑了，让我们几个去找，我们都没找到，最后还是阎王找到了你，并且带回来了乌衔蝉，后面的事儿你就知道了。"

"我对之前的事儿完全没有印象诶。"我歪着头，却看他的表情越发的严肃起来，皱着眉，跨着个小狐狸批脸，"怎么了？"

"妈的，玩到老子头上了？"他啪的合上了老黄历，愤恨的说道，"我得走了。"

"怎么？"我急忙问道，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来看。"他又翻开书来给我看，"看，庚子年十一月一日午时三刻，南判官婚配和尚，配骨成双，天造地设。"

"配骨？"我迟疑的问道，"那不是……冥婚吗？"

"是啊，冥婚。"他简直气笑了，"我堂堂一个判官，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配骨给我，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我刚想开口安慰他什么，结果门口却传来乌衔蝉委屈巴巴的声音，"老婆，你们在干什么？"

我觉得莫名其妙，"没干什么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才走了几分钟，他就把你衣服扒了。"他悲愤的指着我们愤怒的说道，"我要是再不回来他是不是要把你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