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98)
唐安宴似有若无的眼神落在虞月卿桃红的脸颊,弯起意味不明的笑。
瞧瞧这含羞带怯的妩媚模样,老古板人虽古板,艳福却是不浅。
一问才知,原来虞月卿以前没学过射箭,又不想在武考上丢脸,这才请了齐天佑帮忙。
钟灵见唐安宴老不正经地盯着虞月卿,揶揄笑着将人脖子都瞧红了,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说正事。
唐安宴噢了一声,朝齐天佑道:“点名簿给小爷瞧瞧。”
“点名簿?要这个做什么?”齐天佑不解道。
“我们想知道范松中毒那日有什么人缺过课。”钟灵率先回道。
原来是为了查范松中毒的事,齐天佑皱起眉,为难道:“不是我不想给你,你也知道那几日我请了假,簿子不在我这。”
听齐天佑这样一说,唐安宴才想起,在齐天佑请假没来这几日,每日都是请当堂授课的先生代为点卯。
眼下这簿子应当在大考前,上了最后一堂春秋课的孙先生手中。
而孙先生此刻正被关在考堂里评卷。
为了保证此次评卷的公正,最快也得明日张榜时才会出来。
唐安宴沉下嘴角,面色算不上好看。
心里很不得劲。
这就好比即将过河,却发现最后一块踩脚的木板被水冲走了,明明都快看见对岸林间的景色,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隔江而望。
唐安宴正思考着,是等到明日找孙先生要名册,还是湿鞋踏水另寻捷径。
虞月卿握着弓,一双多情桃花眼带着困惑:“你难不成怀疑是陶仁言给范松下的毒?”
唐安宴听虞月卿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不明所以。
陶仁言?
虞月卿接着道:“陶仁言坐我的右侧,我前面是天佑,后侧是丁顷白。”随后指了指唐安宴又道:“那日堂上,四周除了你都空着,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在唐安宴眼中,堂里除了钟灵,一切都等同于无趣,因而堂中谁没来,谁来了,他自是不清楚。
听到虞月卿提起,钟灵忽然也想起此事,立马点头附和。
那日正巧虞月卿没睡醒,坐错了位置,经钟灵指出,虞月卿才从齐天佑的位子换回原位,这才给她留下了印象。
听了两人的话,唐安宴轻嗯了一声,“那日只有他了请假?何事请的假?”
“大考在即,自是没什么人请假,至于理由么......”
虞月卿歪着头,细细回想了一会,才道:“那日你曾召集监生,说要抓敢投毒陷害你的人,我瞧见他脸色跟鬼似得白得吓人,或许是病了?”
唐安宴轻皱眉,这样听来,陶仁言也有可能是因为心虚,才被他一番狠话吓得脸发白。
疑心刚起,却又听虞月卿说:“我不认为是他下的毒。”
“那日正准备散时,陶仁言白着脸急匆匆往外走,不慎撞了我一下,只听到赵任凡对着他喊,“刚回来一刻钟,怎么又要请假出去?”这样的话。”
唐安宴瞬间明白了虞月卿的意思。
她是指陶仁言没有下毒的时间,赵任凡说他回来才一刻钟,而那时,范松的毒解了都不止一刻钟。
赵任凡是陶仁言在国子监中最好的兄弟,两人又皆以丁顷白马首是瞻,当属丁顷白忠心耿耿的两大狗腿之首。
鲜少见民生和官生处的好的,这两却是例外,还结了八拜,因而赵任凡的话应该不会有误。
虽然如此,唐安宴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比起在偌大的国子监里,跟无头苍蝇似得找豆芽儿口中又长又窄的洞口,不如先探探这狗腿兄弟的虚实。
是人是鬼,总得试了才能知道。
赶巧的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唐安宴刚打定主意,就听钟灵指着唐安宴身后,微讶道:“他们来了。”
陶仁言和赵任凡两人,一矮如冬瓜,一瘦若排骨,携弓带箭,被一群小狗腿子簇拥着往演武场而来。
却在看到唐安宴的一瞬间,立马转了身。
唐安宴眉眼带着倨傲,嘴角挑着讥诮的轻笑。
随手夺过虞月卿手中的弓箭,凤目结满寒霜,潇洒地抬弓搭箭。
想走?经过他同意了么?
轻蔑地看向欲逃的一群狗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微曲。
拉满了弓。
☆、第三十八章
箭头泛着锋利的寒芒,“咻——”地破空而去。
短促的风声呼啸,锋利的箭头直直刺入陶仁言和赵任凡两人中间。
两人刚抬起的脚此刻悬在半空,惊吓下双腿抖得如刚没入土中雪白箭羽“铮”声后发出的颤动。
瘦如排骨的赵任凡本就慌乱的面容,刹那间变得惨白,吓得魂飞魄散,陶仁言更是冬瓜腿一软,身子抖得跟箭羽似的,一屁股瘫在地。